你小子被日本鬼子逮住了,你小子怀里抱着什么??”
谭萧龙看到这小子神出鬼没,刚才与鬼子交战时这小子突然不知所踪,现在又抱着一些不知名的杂草,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葛三娃一脸不在乎的表情,然后看着自己的五爷发火了,这才有点尴尬。满脸苦笑着解释道:
“爷,你先别生气,我知道我刚才不该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偷偷摸摸去采药。爷,我家以前是山里的采药人,这些药是我在南面山坳里挖来的。你不知道这种药可以治疗杜大哥的伤口,虽然不能百试百灵但可以暂时缓解他的伤口感染,对减少疼痛有一定的效果……”
刘麻子和谭萧龙一听葛三娃的话,瞬间眼睛一亮。刘麻子连忙凑过来,拿起一根草含在嘴里,慢慢咬了咬,接着就感到嘴里麻麻的:
“这是什么药,真有这般灵验……”
“刺棘草,是给牛吃的。祖宗们说包治百病;没钱看病时候家里的人,牲口全靠它来治病。”
刘麻子走到担架旁边,蹲下来用手摸了摸杜骅岽的额头;整个人正在发烧,全身发烫,而且嘴唇发紫,脸色苍白,不时还说着胡话:
“快快快,给他用药试试,现在不管是给牛吃的还是人吃的,救命要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阁三娃接着把刺棘草从草茎上抹下来,然后用石头把颗粒砸成一团黏糊糊,墨绿色团状敷在纱布上。随后按在杜骅岽的伤口处,为他简单的包扎好,一切处理好了又把他放在担架上,不一会儿又给他灌了几副汤药。看着他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刘麻子一脸惊喜:
“哟,小子,没看出来这药还真有效果。你小子走了狗死运了;要是把杜骅岽救过来,小子,我记你奇功一件。今天总算有一件好事发生。”
刘麻子看看周围带伤的兄弟,这下子脸色更开朗一点,连忙继续对阁三娃吩咐起来:
“我看这天也快黑了 ,我猜日本鬼子应该不会再发动进攻了。等下,你带上几个兄弟多采点这种药,也给咱们受伤的兄弟们敷敷,小子真有你的。”
“谢谢,三当家的,小的趁天黑就去多采点这东西来。”
……
谭萧龙带领几个兄弟,顺便把受伤的兄弟安置在一个大石头底下。然后为他们简单地敷了点药还作了一些简单的包扎。这时谭萧龙忙完才来到刘麻子身边,这次心情放松吐出一口气 。随即掏出一杆烟袋,在烟锅子塞上一把干叶子烟,霹雳吧啦抽起来:
“我说刘当家的;咱们经过下午一战又死伤二三十个兄弟。现在天也快黑了,咱们为了防止鬼子从背后偷袭,必须要在这山的东西南角分别安置哨口。最困难的是咱们弹药和人数在不断地减少,而且兄弟们也急需要修整补充,你说应该怎么办吧?”
刘麻子拿起望远镜望着山下面星星点点篝火忽暗忽明。看来天色已晚,鬼子们也需补养休息,但山面对下面无数的篝火绕绕,密密麻麻的人影在火堆前烧火做饭。鬼子们一定想把自己围起来,反正自己也不能飞出去,看来鬼子是想等明天天色一亮,再发动最后一次猛烈的进攻。
刘麻子一脸的乌云,现在唯一的援军马红缨在后面不知所踪,希望他能尽快赶过来解围……
“谭寨主,咱们现在必须要熬过去。只要这黄峰岭还在咱们手中,鬼子就一时半会攻不上来。咱们就按照你说的;晚上布置火力点防止敌人偷袭,而且分成几个组轮流值班休息。把咱们七八挺冲锋枪也布置在一些险要的隘口。如果鬼子一旦趁夜色进攻,敌人远了咱们用枪射击,近了就用石榴弹招呼,你觉得怎么样??”
“今天下午咱们要不是趁鬼子迷糊之际,给他来了个倒打火力点,说不定咱们早就被鬼子团灭了。哎,明天就不这样了,何况咱们就剩下这几个兄弟了,经不起敌人再一次冲锋了。特别是岛田老鬼子还有一支特战队,今天没看见他们,明天就不一定了,明天真是一场残酷的战斗。说不定咱们……”
刘麻子一脸阴暗下来,那你的意思是说:
“他们一定先进行炮火覆盖,然后率领特战队为先遣队,然后大部队再跟上,咱们和这些特战队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最糟糕的是,咱们这支队伍真的要全部报销了。”
谭萧龙一脸无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哎—— 自求多福吧……”
刘麻子看着周围三五成群的兄弟,斜靠在被烧焦的枯木上,他们大多数被绷带缠住脑袋,只留下一双双暗淡的眼睛,似乎在等待援兵的到来……
……
……
……
在莽莽大雪封山的茅草屋中,一些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袄士兵围坐在一堆堆篝火旁,他们个个冻得发紫面黄肌瘦,戴着好久没洗的羊毡帽。
游击队员们双手插在衣袖里面,抱着汉阳造□□冷得缩着脖子。脚不停在雪地里抖擞着,每个人嘴里哈出一团团白气,似乎感到这冰天雪地从未有如此的寒冷……
磐石游击队为了躲避哈尔滨宪兵队不断围剿。现在已经是第三次转移自己的秘密要地 。他们在这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雪林里,坚持着独立自主的游击战争。
远在这人迹罕至的长白山黑风岭,每次都有十几架敌机在天空上盘旋。地上有关东军装甲车挨山遍野的巡逻,有张海鹏的伪军警备团,宪兵警察对当地百姓保甲连坐,每隔二三十里就有防护网隔离,然后筑炮楼,碉堡,以此来阻断当地居民与抗联游击队的联系。
为了防止多门三郎旅团偷袭,还有黑龙江张海鹏的征讨队来清剿,磐石山游击队的山岩洞驻地,方原十几公里都有七八个明暗哨警卫着秘密基地;有的埋伏在雪堆里伺机观察面前雪林中的动静,有的附在磐石缝下举枪枕戈待旦,还有爬在树梢上举起望远镜的侦查员,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报告上级组织,随时准备撤离以防保护领导的绝对安全。
“驾驾… 快点儿……”
一位短发女学生骑着马,在密林里一路狂奔,马蹄声震落了树枝上索索向下掉的积雪。马蹄都埋没在积雪里半尺厚,一路奔驰而来被马蹄连带起稀碎的雪花。雪海林原长一串串抗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