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一下:“可我实在不知为何这玉佩会……”
“会碎了一角是吗?”柳夫人接过话,慢悠悠地说道:“小满说看见你把玉佩摔地上了。”
沈幼安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如此胆大,暗地里换了锦盒不说,竟还面无愧色地说起谎话来,当下惊地朝柳夫人看去。小满却在这时猛地跪了下来,发誓道:“奴婢说得千真万确,若有半句假话,便让我头顶流脓脚底生疮,不得好死!”
元宵见状也道:“各位夫人,奴婢也可以作证,我家小姐并未做出摔玉这等事来,也绝干不出换锦盒这种事!”
老夫人因小满那句赌咒拨了几颗佛珠,口里又念了几句佛号,这才睁眼看向元宵:“元宵,大小姐是你的主子,你如何作得了证?”
元宵哑然。她跟在老夫人身边许久,最是了解老夫人脾性,此话无非是告诉她,多辩无义。
“丫鬟护主子,倒是好事。”王夫人突然褒贬不明地来了这么一句,“只是幼安呐,你玉佩若是不小心摔坏了,实说便是,没人会怪你,只是你万不该起贪心再指使身边的丫鬟去换了你表姐的紫毫笔。”
老夫人点头:“此举,愚不可及。”
柳夫人接道:“不过是欺负絮姐儿心善罢了,这事若不是临时起意想让絮姐儿来为我们写副字,倒还真发现不了,到时,依絮姐儿的脾性,想必也就过去了。”
“幼安 ,我与你阿娘素来交好,你自可把我当一家人看待。今天这事在我们面前发生就算了,就当长个教训,日后在别处万不可如此行事了。”王夫人不轻不重地合上锦盒,“只是这事如今倒有些难办。这笔呐是我们家那小子带回来的,听他说,这制笔的师傅已经过世了,如今这满天下不过只余五支而已,你这拿了过来,我到何处再给絮姐儿寻一支过来?”
先前,面前这三人一唱一和,丝毫没有沈幼安为自己辩解的份,这时倒安静了下来,想来只盼着她出声,然后一步一步走进早为她设好的套里。
如今这事,这三人中但凡有一人信她便是活局,无人信,则是死局。
沈幼安自觉套在脖子上的缰绳即将收紧,只道:“归谁的便给谁就好,各位心中早有考量,何必再来问我。”
“你这是觉得我们冤枉你了?抑或是不服?”王夫人问道。
“幼安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老夫人面上现出了一丝疲惫,而后道:“罢了,事已明了。你去给絮姐儿道句歉,再把笔交还给她,这事便当过去了。”
“老太太说的极是。”王夫人也松了口,见老太太已面乏起身,也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出了这事我也有些乏累,这便先回去了。”
“见笑了。”柳夫人起身和她并行,而后对沈幼安道:“你便在这先跪着。”
王夫人笑道:“还是拿个蒲团好些,毕竟是姑娘家,地上凉,伤身。”
柳夫人抿唇不语,反换个话题和王夫人聊着。
转瞬间,整间屋子便只剩沈幼安和元宵主仆二人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