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
临安侯府上下皆知,府上最不能惹的便是眼前这位,青山更是深谙此理,于是连忙弯腰,双手举过头顶,将手中小报奉上,认命道:“回夫人的话,是件市井玩物,我瞧着稀奇便带了回来。”
“市井玩意?”王夫人鼻腔里重重地哼上一声,随手翻了翻小报,这次倒出乎意料地没训人,只是把小报又扔回青山手里,不冷不淡地说道:“这次就算了,若还有下次,小心你的腿!”
“是。”青山心里直叫苦,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直觉得这对母子在某些方面真是出奇的一致。
“母亲。”谢长明又铺开了一张宣纸,“青山是我的人,就算是罚也该是由我来定夺。”
青山闻言,顿时眼含热泪,心道果然没跟错主子。
王夫人却被气得直捂胸:“我是你娘!我还能害你不成?”
谢长明淡淡地“嗯”了一声。
王夫人知晓自家儿子的脾性,故而不再多做争执,深吸一口,整理了下面色,走近道:“那件事想来你已经知道了,之前你不是常常怨我擅自给你做主意吗?这下婚约作废,可满意了?”
谢长明手中的笔一顿,终于抬眸看向王夫人:“母亲这次不也是在替我做主吗?”
青山站在王夫人身后偷瞧过去,见谢长明所写最后一个“中”字的落笔杀气腾腾,咽了口唾沫连忙缩回脑袋。
王夫人被这话噎了一下,抖着手指道:“之前不满意婚事的是你,如今那沈家已经和路家成了亲家,你日后便把沈幼安当妹妹就成,你究竟还有何不满意的?”
谢长明淡淡开口:“母亲身子看起来有些不适,还是先且回房休息吧。”
“哎?你!”王夫人甩开丫鬟扶上来的手,冷哼道:“我迟早得被你给气死!”
说完,王夫人转身,气性极大地踩着重步出了门。
谢长明搁笔起身,对青山道:“带着你的东西也出去。”
青山立马脚底抹油地溜出了门,同时,扶着门框,对守在门口的小厮挤眼道:“今天世子爷像是女郎来葵水似的,听我的,赶紧撤!”
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而后,屋子内外立时恢复了静谧。
谢长明身姿挺拔地立在窗前,听着外间的响儿,额头的青筋忍不住直跳,偏这时眼前又闪过小报上的字眼,本就压低的眉眼,眸色更深了几分,像一潭黑墨,深不见底的同时又暗含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