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沈家嫡女又在装乖> 勾绞(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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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绞(6)(1 / 2)

宁安县主刚要提醒谢长明给他留了专位,却被谢长明皱眉打断道:“时辰不是到了吗?怎么还没开始?”

他又隔着屏风状似无意地看向沈幼安的背影,嘲弄道:“是不是真本事,待会自见分晓,何必在这多费口舌。”

谢长明的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沈幼安不觉间已经挺起脊梁,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紧,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压力向她席卷而来,偏偏谢长明的尾音又带着点蛊惑和安慰的意味在,如数万只蚁虫在全身酥麻地爬行般,莫名地勾起了沈幼安压抑在身体内里的好胜心。

沈幼安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好半天,直到宁安县主已经公布诗题才回过神来。

一霎间,她猛然意识到谢长明的一言一行竟然已经开始影响到她。沈幼安赶紧放下一直被自己紧攥在手里的酒杯,内心惊骇不已。

柳飞絮在耳边提醒道:“表姐,不出去看看找找灵感吗?”

“嗯。”沈幼安应了一声,平复了下情绪,跟着沈又夏一同出了门。

宁安县主的院落本就占地面极广,再加上这次修缮添了许多精致之处,一路看来曲曲有致,山水相映,风都是打着转儿地略过人的发丝,平白间又添了几分韵气。沈幼安正觉心神恍惚,觅了一处凉亭,提议道:“不如去那间凉亭坐坐?”

沈又夏点头道:“我瞧那边正好放了纸墨,又可以俯视四景,倒是个好去处。”说完,提着裙角就要往那赶去,回头催道:“我们快些去,免得被他人先占了去。”

但刚至台阶上,她的脚步却急急地停住,沈幼安拉了她一把才没至于摔到。

“怎么了?”

沈又夏不答,保持着被扶的姿势,挤了下眼示意沈幼安看前方。

沈幼安不解地看过去,又奇怪地偏头看她。

沈又夏气得拍了下沈幼安的手,推着她往前道:“我就说你个子比我矮吧?快去瞧瞧就晓得了。”

沈幼安是被她推上去了,但她自个儿却因为脚下不稳,彻彻底底地摔在了台阶上。沈幼安听着身后的痛呼,来不及看清对面走来的路子昂,就要去扶她,这时,亭子对面传来一道温润的男音。

“不知那位小姐可需伤药?”

沈又夏连连摆手,“没事,我——”

沈幼安一脸无辜地戳了戳她的膝盖。

“啊——我的膝盖!”沈又夏立马不顾形象地惨叫出声。

沈幼安无奈地叹口气,将沈又夏扶到凉亭里坐下。那位温润公子已经走到几步开外,自觉地开口道:“我瞧沈二小姐伤得蛮重,还是先上些药膏为好。”

说着,他已经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底下还垫着一方素帕,隐隐地散发着草药香。

沈幼安接过,道了声谢,把小瓷瓶交给匆匆赶过来的两个丫鬟,对路子昂和那公子道:“我先扶我妹妹去休息,失陪了。”

谁知那公子却郎朗一笑,如月入怀。

“我方才与路公子交流,才知姑娘您与他已多日不见,不如趁这机会多叙叙,至于沈二小姐这边,若是姑娘放心,我可以照料一二,正好我学医多年,这点伤还是可以应付的过来的。”

沈幼安有些为难。沈又夏却拉着她的袖子,低声警告道:“这个我可是看上了,你快去和路子昂叙旧去,别来坏我的好事。”

沈幼安只好欠身谢道:“那便多谢公子了。”

“沈姑娘不必客气,叫我林璟就好。”

林璟?那不是丞相府外出游历多年的二公子吗?

沈幼安在小报上见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或说他生得青面獠牙,不敢见人,或说他生如谪仙,不染尘世,猜测种种,沈又夏当初却对之都嗤之以鼻,只道那林璟必是个哗众取宠之徒。

所以如今真听见其名,见其真人,沈又夏不禁双眼大睁,磕巴道:“是丞相府的那个林璟?”问完这句,她又后知后觉地发现林璟认出了她是谁,一时间,那双鹿眼瞪得更圆了。

“自然。”林璟一脸好笑地望着沈又夏。

沈又夏被盯得不好意思,连忙低头在腿上一通乱摸,痛道:“哎呀,不说了,我膝盖现在实在是痛得很。”

两个丫鬟赶忙搀扶着沈又夏出了凉亭。

林璟对沈幼安和路子昂二人一点头也跟了上去。

两人走后,凉亭内静了几瞬,沈幼安不自然地寻个话头开口道:“我们今早不是才刚见过吗?”

路子昂低头笑了一下,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幽深起来,脸上也缓慢地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他略带幽怨道:“你不是也说谎吗?我们来的路上何曾遇到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不过是因为我想多与你说说话,在路上闹了会儿,这才耽搁了久些,你为何不提这些?你为何不提我?”

说到最后,他越说越大声,因为情绪愤慨,脸上还显出了红晕,鼻息也变得粗重起来。

沈幼安低眉道:“抱歉。”

“抱歉?”路子昂突然笑出了声,他上前捏住沈幼安的双肩,哑着嗓子道:“沈幼安,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你实话告诉我,你那日是不是因为谢长明才接下我的弓的?!”

沈幼安身子抖了一下,吃痛道:“你捏痛我的肩了。”

“你不是将门之后吗?”路子昂眼神痛苦地望着她,但手上的劲还是缓缓地送了下来,最后从沈幼安的肩上无力地滑落。

这个一向恣意的少年第一次感到挫败和深深的无力感,尤其是当谢长明漫不经心地坐在他的对面时,那种不战而败的挫感更深。

他搞不清自己今日这番作态是因为爱的多还是醋的多,但无论怎样,这种复杂的思绪都促使着他想尽快逃离这里。

他低低道:“对不起。”而后匆忙逃出了凉亭。

沈幼安望着他慌乱的背影在原地站定良久。

*

暮色四合,天低低地压在凉亭的四角,加之无风,坐在其内宛如被困在铁笼子般压抑沉闷。

赵儒确是个学富五车,幽默风趣,教学有方的好老师,可耐不住教学时间短,就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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