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称赞不说,连胃口也好转了不少。可否请施主将这糕点的做法告诉贫道?这秘方贫僧会按红玉糕的价抵给施主。”说着,镜音大师便朝着婉竹躬身下拜。
红玉糕乃是京城内赫赫有名的糕点,婉竹不过是挖了些野花随意揉了些糕点罢了,又怎么能与红玉糕相提并论?
她霎时便觉受之有愧,忙上前将静音大师搀扶了起来,只说:“大师您教我习字、教我品读经书,此番恩情我已难以报答,又如何能收您的银钱?”
女子身上淡雅的幽香飘入他的鼻间,袈裟的袖袋被青葱似的玉指攥紧,清浅的一抹白,正对着镜音大师的漆眸。
捻动佛珠的动作愈发加快了两分。
镜音大师往后退却了两步,向婉竹道谢之后,便随着她往家庙后院走去。
“这本也没有秘方,不过是拿这些野花的花汁儿和面粉和在一块儿。”婉竹笑盈盈地指着身后郁郁葱葱的野花丛道。
静音大师带来的小徒弟忙上前割下了好些野花,又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了婉竹。
婉竹不肯受,那小徒弟便硬塞给了她身后的金玉,并道:“施主若不收下,师傅晚上该睡不着觉了。”
狡黠稚嫩的童音让金玉和容碧俱都掩唇一笑,婉竹也只能收下了银票,并亲自把镜音大师送出了家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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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除了五百两的银票外,镜音大师还给婉竹带了几本通俗易懂的经书,上头还写着他的批注。
婉竹只在心里感念镜音大师的恩德,只对着金玉叹道:“我欠佛祖许多恩情。”
金玉越过昏黄的烛火去瞧临床大炕上坐着的婉竹,见她宁静的面容上隐隐浮现几分哀切之色,便识趣地闭上了嘴,让她一人沉浸在回忆的沼泽之中。
婉竹的确是忆起了往事,被爹爹拳脚相向的娘亲缠绵病榻,若不是遇上了个游僧为她买了副棺椁、超度一番,只怕是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境地。
她想,她娘亲也是书生家的女儿,却因嫁给了不学无术的爹爹,这才落了个如此悲惨的结局。
所以情爱一事最不可信,只有把权势和地位握在手里,才是活在这世上的真谛。
临睡前,婉竹仍是孜孜不倦地诵读着那两本经书,即便她不能像杜丹萝一样自小受名师指点,及笄后便成了声名在外的才女,她也得尽全力多识几个字。
男人不会怜爱一个粗鄙不堪、大字不识的女子。那四四方方的宅院里也不会容下一个连字都不识的女子。
婉竹瞧的入神,直到支摘窗的窗棂处吱吱作响,一道怪异的声响飘入她耳畔时,她才猛地阖上了手里的经书。
她尝试性地唤了两声“金玉”、“容碧”,可却没有半点回应。
那吱吱作响的声音倏地停下,改而是一道沉闷无比、又捎带着黏腻的男子笑声。
笑声透进窗棂,传入厢房。
森然的恶意从笑声里倾泄而出。
未几,那扇刚被修葺过的支摘窗从外被人大力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