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谢老太自己的屋子,里边儿床、桌子、衣箱都有,就连蜂窝煤炉子都借给她用了,到时就跟水电费似的适当给点蜂窝煤费就成。
时间紧事情多,而且也已经下午四五点了,刘心言也没再挑拣,直接给谢老太的儿子交钱定了下来。反正房租月付,不舒服了再换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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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心言趁着天亮到杂货店买了被褥水壶脸盆等等,又跟谢老太讨了几块蜂窝煤烧烧水,吃饭暂时在外解决,就凑合着住下了。
她又去给舅舅的办公室打电话交代一声,这才跑火车站把行李箱搬回来。
伴着新生活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刘心言踏着霓虹灯光走进扁壶胡同23号院,同样刚刚下班回到大杂院的谢家媳妇向美琴却在屋里直接开骂:
“谢晓东你个窝囊废!我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说好的不动房子你去想办法搞钱,现在钱呢?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说卖烤红薯去你倒是进货摆摊儿啊!”
“还租给个年轻女的,还只收十八!你怎么不干脆点包小姐去呀……我小声点儿?我凭啥要小声?你敢做还不让我说了?隔壁胡同那家小理发店儿去够了是吧……”
“狗屁!你就是个窝囊废!就为十八块钱让儿子跟你妈挤一块儿住,儿子都多大了……”
拖着箱子的刘心言:“……”
“不用看,住两天你就习惯了。人家也不是只针对你,是针对除她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尤其是她丈夫。不然为啥谢奶奶只敢收你十八呢。”院儿中间水龙头那淡定洗衣服的李玉慢声说。
刘心言更无语了,“合着十八还是便宜我了呗?”
“那是,十八不就一顿酒钱么。”李玉笑嘻嘻地抬起头来,忽然眼前一亮,“哟,妹妹,晚上跟姐们儿喝酒去啊?”
被女人调戏的刘心言翻个白眼,径直朝谢老太家门儿走,李玉又来了句,“劝你别上门吵架,不然她敢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刘心言停下脚步。
“而且这条胡同真难找着我们院儿这么便宜的房子了。”
……就算重新换估计也得扣钱,索性凑合着把时间住满。刘心言怂兮兮地扭身回了屋子。
李玉晾完衣服又晃荡到她门口继续唠嗑。由此刘心言也知道了,院里除了谢家、李家各占一边儿厢房,赵老师独占正房的三间屋,还有倒座房的吴家三兄弟几乎霸占了院子的一半儿,光加盖就盖了四间,为此天天跟谢家向美琴干架。
“还好我们跟后院儿隔开了,不然且有的热闹看呢。所以呀,你才不是她最看重的对手,人家有自己的圈子,你就悄么声乐去吧。”
刘心言闷声叹气:看来赚钱以后还是得想办法搬到楼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