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送她进宫,最好不要明示推荐之人,否则恐怕连累无辜。”
胡照英说:“再多谢宁王提点。宁王若有什么差遣,小道愿意效劳。”
宁王说:“初见道兄时,道兄已点破我的结局,我自当安心乐道,别无所求。”
胡照英说:“宁王绝顶聪明,这是不想为难小道,愿宁王世世无饥寒之苦。”
宁王笑道:“好实在,借道兄吉言。”
胡照英转身便去。
(5)
在水边思索,聂轻轻其人,真是见不得好人。
敢跟宁王暧昧,又吃准了徐景璜,还想进宫当娘娘,她好忙。
想起她在真津那一世的费明阁,因为对他表白,被狠扇了一巴掌。
胡照英抚了抚自己的脸,还觉得发烧。
谁想到费明阁那样的灵魂,也有如今轻浮驳杂的念头。
自己有的,他也有。自己没有的,他也未必没有。
一世一世历练,慢慢的坚定,再一世一世的消磨,慢慢的松动。
然后的然后,周而复始。
享受苦恼,任凭沉浮。
心真正的定了,人的灵魂才会真正的得到提升吧。
聂轻轻没定,费明阁定了吗?
胡照英不觉得他能超凡入圣,那就是也没定。
自己呢?也是时刻想与好人攀缘,想必这也不算定。
聂轻轻的举动,也不过是想与好人攀缘而已,只是方式放纵了一点,自己也没有资格因此看不起她。
胡照英深深叹了一口气,太阳从东方露出来,照的水面红通通。
她想看看聂轻轻的灵魂,世世缱绻,如今有几分真爱。
徐景璜正在送聂轻轻出门,胡照英与她打了个照面。
反正已经学成,也就别让她再骚扰宁王爷。
拦住她道:“轻轻,你已学成,今而后,不要去宁王府了。”
聂轻轻嘟着嘴,拧了一下身子,轻轻跺脚:“不行,人家还有许多要讨教宁王爷呢。”
胡照英说:“宁王爷进山求道去了,没个一年半载不会回来的。”
聂轻轻说:“昨日怎么不跟人家说一声,真是。”
胡照英说:“跟我说一样的。”
徐景璜高兴的说:“要回南京了吗?”
胡照英说:“即刻便行。”
(6)
非止一日,到了南京,先到了聂轻轻家,胡照英还是媒婆打扮。
徐景璜并不惊异,想是聂轻轻早已告诉他胡照英是个仙婆。
高门大院儿,富裕人家,门外有仆役,这还是聂轻轻家吗?
胡照英一皱眉,这是从金项圈儿里掏了多少钱?
要知道这钱是有数儿的,这一时花了,以后会拮据的。
院门敞开,家里家外都是红绸披挂,挂好了三千响儿的鞭炮。
聂轻轻从车马上下来,脚刚一落地,哥哥大羊就吆喝一声:“轻轻回来了!”
点了鞭炮,响成一片。
聂轻轻吓了一跳,随即端正,微笑着看。
胡照英和徐景璜也带笑看着。
聂母颠儿颠儿的跑出来,聂父也跟在后面。
仆妇簇拥。
鞭炮响过,迎姑娘进门。
胡照英和徐景璜跟在后面。
到了堂上,聂轻轻拜了父母,都落了座。
聂母打量聂轻轻,说:“这通身的气派,就是真娘娘。”
看徐景璜坐在胡照英身边,英气不俗。
说:“这位小哥,是仙婆的弟子?”
胡照英说:“这位就是南京旧城区大功坊指挥史徐膺绪次子徐景璜,我说过的。”
聂母一拍巴掌,哦了一声,说:“真是年青一表,要说……唉……”看了一眼聂轻轻,又看了一眼徐景璜,又拍一巴掌,说:“公子,我实话实说:我生下这个女儿,如天仙一般,如果不做娘娘,真是可惜了。可是这位公子也着实是好啊,这真让人左右为难。轻轻啊,你这是带姑父上门吗?”
聂轻轻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