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四平说:“我游历天下,正觉得行旅孤单,结伴极好。”
吴喜年眯眼谄笑,说:“有了四平姑娘,咱们就不怕那个老头儿了。”
胡照英说:“全仗姑娘。”
四平说:“好说。”
胡照英说:“把一个大夫抄家灭门,丞相应该知道这事,咱们就去找黎国丞相。”
四平说:“管休仪。”
吴喜年说:“如果他们捕到田家,就地斩杀,再回复丞相呢?”
(5)
胡照英说:“田家逃走,必有贵人相助,况且我若和田家的缘分浅薄,也不会到这世里来。”
四平说:“你莫非因为田桐姑娘?”
胡照英说:“是啊,我得为她造福。”
吴喜年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摸摸肚子,说:“二位大神不用吃饭,我可是饿了。”
四平说:“为方便,你们以后叫我四平就行。”
三人到集市上饭馆吃饭,吴喜年豪横的坐下来,叫了酒肉,大吃大喝,胡照英和四平只是做做样子。
邻座两个年青的读书人,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义愤填膺:“昨天丞相孙子满月,大宴宾客,冠盖如云,光是礼钱就收了百万之巨。”
另一个哑嗓子说:“完了,黎国贫弱,却养了这么一个肥相。”
小胡子说:“我深思熟虑,已经想到鲁国去。”
哑嗓子说:“我想到齐国去。”
小胡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背井离乡啊。”
伙计过来上菜,小声说:“两位士子,莫论国事啊。”
胡照英看了看四平,四平说:“就是那个硕鼠。”
吴喜年打了个嗝,装作无所不知,晃着酒后红脸,弓着背,窃窃的说:“我也听说过他,人极丑怪,村子里都拿他吓唬小孩子。”
(6)
胡照英看他煞有介事,不禁觉得可笑,说:“吃饱了吗?”
吴喜年说:“我带些干粮。伙计,拿二十斤饼,二十斤肉。”
胡照英和四平且随他去,胡照英结了账,吴喜年红胀着脸,盯着胡照英给了钱。
管休仪府邸后门附近有个小客店,胡照英对吴喜年说:“你且歇在这里,我们去打探消息。”
吴喜年说:“我可以给你们望风。”
胡照英一迟疑,吴喜年恳求的说:“照英,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吧。”
胡照英说:“万一碰到白墨上人,我们逃跑的时候,有你多有不便,如果你变成人质,我们还得费心救你。”
吴喜年说:“有四平呢,不怕。”转头看向四平。
四平说:“不是我推诿,要不是他当时醉着,我也救不了你们。”
胡照英也吓一跳,说:“你干不过他?”
四平说:“他若清醒,我略处下风,不过逃跑是没问题的。”
胡照英对吴喜年说:“你看。”
吴喜年说:“那把你的短剑留给我,我也好防身。”
胡照英知道他早贪图这柄剑,就解下来递给他。
月黑风高,下着细雪。
胡照英和四平潜到管休仪府中,只见厅堂明亮,白墨上人并不在。
管休仪原来是个瘦子,两撇小胡子,三角眼,略微弓着背,头发都花白了,正在跟一个士人对着书案上的帛书指指点点。
(7)
士人说:“收税越来越难了,小民们有不少都逃走了。”
管休仪哼了一声,说:“只仗着那些小民有什么用?”
士人说:“是是是,郑国胡相送来的礼钱也够开销了。”
管休仪说:“田家仿佛知道了什么,举家逃走,还没有抓到吗?”
士人说:“白墨上人说:田家似有神助。”
管休仪说:“钱可通神,我什么样的大神请不来?田家怎么能跟我比?”
士人说:“是是是,据白墨上人说,田家不足为虑,他已经埋伏好了,绝不让他们坏事。”
胡照英和四平面面相觑,今夜是白来了,两人撤身出来,回到小客店,吴喜年欢喜异常,胡照英见他把着剑不撒手,就说:“那柄剑就给你吧。”
吴喜年喜上眉梢,说:“这剑好锋利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