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真说:“云默要是有个妹妹就好了。你有亲妹妹吗?狐狸精也行啊。”
四平说:“不行。你是人,得找人,否则不能有正常的人生。”
胡照英说:“四平,你不是爱我吗?怎么,不能始终吗?”
四平说:“你不爱我,还想让我为你无休止的消耗吗?这是对爱贪得无厌,很无耻。就算我爱你,我的生命也不是你的,甚至生活也不是你的,我是我的,我的始终是我的事。”
胡照英说:“你爱我,与我无关?”
四平说:“有关,但是凡事有度。谁也不能狎昵侵犯到一个自主的生命,这是起码的尊重。”
胡照英说:“好啦,好啦,祝你幸福。”
(5)
算来范依婧就要临产,胡照英给胡眠琴接生之后,就有了经验,也想在范依婧身边,以防不测。
四平也同意,两个人就奔匈奴驻地。
莽莽草原,静静山峦,红日坠下。
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是个女子。
胡照英和四平寻声望去,却见笼子里,几只恶狗围着一个女子正在撕扯,围着一圈匈奴兵士,挽弓在手。
那女子紧紧压着地面,已是肢体不全。
终于被恶狗拖开,下面露出一个婴孩儿。
胡照英大惊失色,四平已经下到笼子里,抱起了婴孩儿,仰头对胡照英说:“我来办。”
那女子内脏散落一地,眼见得已经不活了。
胡照英看到地上的珠花,心里一沉,是范依婧的。
兵士们乱箭齐发,四平破笼而出,抱着婴孩儿如飞的跑了,胡照英在半空里紧紧跟着。
眼看离了匈奴驻地,四平和胡照英停下来,看婴孩儿面色发青。
四平急忙推拿,胡照英说:“被范依婧压在身下憋死了吗?”
却听见那婴孩儿哇的一声哭出来,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四平说:“是个男孩儿,这孩子真命大,刚生出来就遭此大难,想必就出生在狗笼里,刚出母胎。此番范依婧是拼尽了全力保全了他,人呢……唉……”
胡照英说:“莫非范依婧又陷害尚夫人,反被尚夫人收拾了?”
四平说:“你带着孩子回去,我去探问探问。”
胡照英把孩子带到迟云默家里,交给胡眠琴,说:“妹子,这孩子你先养着,就当作你儿子吧。”
胡眠琴一边奶孩子,一边说:“刚出生呢,是个小狐狸精吗?怎么这么脏?得洗洗。”
(6)
胡照英说:“不是狐狸精,是个人,人生的,父母都是人,都死了,这是遗孤。等云默回来就跟他说,我送来的,别问了,就把这孩子当亲生儿子养吧。”
胡眠琴说:“哥哥,你似乎很伤心呢。”
胡照英叹了一口气,说:“是啊,伤心。人真是可怜……我也可怜。”
泪珠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胡眠琴说:“我和云默会把这孩子当作亲生的,哥哥就放心吧。”
正在说话间,迟云默推门进来。
看这情形,急忙问:“出了什么事?”
胡眠琴说:“回头跟你说。你不是说匈奴又有动向吗?这关头怎么回来了?”
迟云默说:“我心里突然锥心之痛,仿佛亲近出了什么事,抽空拐一趟看看就走。”
胡眠琴说:“就是哥哥给咱们送来了一个遗孤做儿子,没别的事,回头跟你细说。”
胡照英说:“咱们是一个灵魂,我痛所以你痛。”
迟云默点点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