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乙奚银互补,应他所需。
隐身到乙奚银家里转了一圈儿,却见乙奚悦虽是个壮汉,却稳当持重,像个深思熟虑的人,不愧是个谏议大夫。
墙壁上挂着字画,虽然风格雄壮,不同于中原文士,却见其非一日之功,另有巧思。
乙奚银已经换了便装,在书房里有个汉人先生在教他念书。
可见其父乙奚悦是个有远见和野心的人,和拓跋宏一样觊觎中原。
好啊,胡照英心想:这就是乙奚银和高曙有缘的基础。
不如从乙奚悦开始,接近乙奚银,还相识的自然可信些。
(5)
第二天,乙奚悦坐马车出平城一路向北,到草原公干,胡照英暗地里吹了一口风卷雪,马惊了。
车夫摔到地上,一边喊,一边死命的追着跑。
乙奚悦钻出车来,拉住马缰绳,试图控制马车,可是有胡照英在,怎么可能控制的了。
正要撞在一大堆高耸的石头上,胡照英出现了,力挽惊马,硬生生把车马牢牢按住了。
乙奚悦由于惯性,收不住身,扑到马屁股上,出溜到地上,半天起不来。
胡照英收了法,安抚住车马,把乙奚悦拖出来,说:“大叔,你没事吧?”
乙奚悦喘着气,抚着腰,说:“哎,还好,还好。好一阵白旋风。”
看了看胡照英,说:“你好大的力气,人又机警。叫什么?哪里人家?”
胡照英说:“小人胡照英,前面就是我家的毡房。”
乙奚悦说:“怎么是汉人名字?”
胡照英说:“我阿父是汉人。”
乙奚悦说:“我能不能去坐坐?”
胡照英说:“好啊。不过,看大叔是尊贵人,我父母兄弟都是粗人,不省得礼数,唯恐怠慢大叔。”
乙奚悦说:“我也是贫寒人家出身,没什么讲究,只想讨一碗奶茶喝。”
后面车夫气喘吁吁的追过来,扑跪在地上向乙奚悦谢罪。
乙奚悦说:“起来吧。我到这位小哥家稍歇,你收拾车马跟来。”
胡照英就在不远指了一处人家,邀乙奚悦进去,里面只有一位老妈妈,笑呵呵的,就是有点儿聋,说什么净打岔。
胡照英只笑着看着,给乙奚悦端了一碗奶茶,说:“我父兄都出去营生了,只我在家照顾。”
(6)
乙奚悦边喝奶茶,边打量毡房,很简朴,生着火,温暖舒适。
看到房墙上挂着刀剑和弓,乙奚悦说:“你们家都会弓马吗?”
胡照英说:“世代如此。”
乙奚悦说:“我大儿随我,偏习文;我二儿随我妻,偏习武。你不若跟我去,陪伴我二儿。如今天下征伐不断,若能在战场上建功,也有个出头之日。”
胡照英说:“小人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国泰民安,情愿追随大人和令公子。”
看的出,乙奚悦非常高兴,一口气喝了奶茶,说:“再来一碗,真香。”
乙奚悦带着胡照英回到府上,先见了夫人,夫人壮实而又文雅。
听乙奚悦说胡照英力量非凡,胆魄豪迈,即把几上茶杯,大力一击,照定胡照英面门袭来,一边说:“小哥且喝杯茶。”
胡照英平淡的接住,一饮而尽,说:“谢夫人赐茶。”把杯子轻轻放在几上。
夫人说:“不愧是有家传的。身手、气度不凡,我二儿会喜欢的。”
叫婢女:“去请二公子来。”
等了一会儿,夫人把胡照英家世问了个详细,胡照英早编的滴水不漏。
乙奚银进门来,看了胡照英一眼,向父母见礼。
夫人说:“从此,这位小哥胡照英就是你的兄弟,你们一起习文练武,形影勿离。”
(7)
乙奚银笑道:“兄长太斯文,有个兄弟正好。”
过来向胡照英一伸手,胡照英会错意,以为要握个手示好,站起身,也伸出手去。
却不料他猛的用力,想把胡照英甩出去。
胡照英也不相强,手软如绵,脱了他的手,就势一个翻身,站到离他三米开外,施一礼,说:“请公子多关照。”
乙奚银惊讶道:“咦,好身手。感觉轻飘飘的……像扔一块棉花。这样壮实的汉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再来、再来。”一边说,一边跟胡照英交上了手。
胡照英本来没什么招式,只是一个字,快又力大,还是有所保留。
乙奚银被摔的心服口服,拍着胡照英的肩膀,说:“兄弟,我认下你了,你将来定能成为大将军,不要忘了提携我。”
胡照英说:“我信佛,不杀生的,杀敌……也不行。也不图荣华富贵,如果保护你,教我全家能丰衣足食,安享时日,我就满足了。且我听说:伴王如伴虎。愿伴二公子如伴芝兰玉树。”
乙奚银看了看乙奚悦,乙奚悦说:“随他。”
乙奚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