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关上了衣帽间的门,开始换衣服。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星芒大厦一楼大厅外下了车。
米燕走在前面,南颂一头黑色的公主切潦草的披在背后,随着她或低头的动作两侧垂下修剪整齐的鬓发在下颔线处清扫,有些轻微的痒意,偶然露出的一只耳朵最起码打了三个以上耳洞,耳廓上挂着的一串圆环在空气中泛着冷光。
她纤长的眼睫在双眼皮上划出一条流畅的黑色弧线,瞳仁又黑又亮,她的脸并不是大势所追求的瓜子脸大眼薄唇,恰恰相反,她的脸蛋是极显幼态的圆形,唇线清晰的标准M唇,又纯又欲。
穿着黑色丝绸面料的吊带裙,外罩一件中长款黑色西装,愈发显得冰肌玉骨,指尖捏着手包。
南颂一条腿先迈下车,明明感受到整只脚都踩在了实处才打算迈另一条腿,结果就是这一刹那,她踝骨往左侧一歪,米燕吓得赶紧上手去扶她。
南颂的反应很快,迅速抬手扒住车门,避免了跌倒的命运。
“没事吧?”米燕满脸担忧的打量她。
南颂面不改色揉了揉脚踝:“没事,只是扭了一下。”
米燕蹲下身替她揉,纳闷的问:“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记得你以前刚出道参加的第一个综艺,穿着十厘米高跟鞋健步如飞,现在怎么还能崴着脚?”
“不小心的。”
南颂云淡风轻拉起米燕,试着走了两步,虽然隐有痛感,但不影响行走。
她这几天对这样莫名奇妙倒霉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经历太多了。
即便她这几天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儿也没去,她遇到的倒霉事儿也一点不比出门少,像洗澡水温忽然变烫,下楼梯忽然踩滑,家里忽然停电,她经过的时候,墙上的挂画忽然砸下来。
她走过,花瓶莫名其妙掉到地上摔碎了。
诸如此类。
她们俩一起走进大厅的时候,前台的几个小姑娘正扎堆在一起聊八卦。
“我听说……咱们路总好像中邪了!”
“啊?中什么邪了?”
“早上好好的,忽然就又哭又笑……我也是听说的。”
她的话音在看到门口走进的两人的瞬间消弭,另外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追着她要知道结果。
她赶紧悄悄在底下用手肘悄悄捣了捣身旁的人,另外的人才反应过来,转瞬之间几个前台小姑娘脸上又挂上了标准职业的漂亮微笑。
米燕仿佛没听见她们刚刚谈论的问题,拉着南颂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走进电梯。
电梯闭合前,南颂听见外面隐约传来几人刻意压低的议论声。
“哎哎我之前跟你说的就是她!南颂,路总说要跟她解约那个,她怎么来公司了?”
“不会是被喊来公司签解约协议的吧?”
“不过她真人还挺漂亮的哎,很有气质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火不了。”
“没有观众缘,不讨观众喜欢吧可能。”
……
电梯门彻底闭合。
米燕刷了身份卡才按亮了最高一层楼的楼层按钮。
很快,电梯门开了。
顶层的视野很好,雪白的薄纱窗帘被微风轻轻扬起,日头正好,不暖不燥。
走近了,办公室里忽然传来花瓶落地的声音。
米燕神情一紧,快步走过去。
好不容易躺在沙发睡着的路阮忽然醒了,表情狰狞要脱自己的衣服。
总助叫曾轩,挺年轻一小伙,公司里的老人一般叫他小曾,后进来的都要叫一声总助或者曾哥。
曾轩想起刚刚路阮难得清醒一秒叮嘱他的话——
“不论我做出什么事,都一定要阻止我。”
他赶紧冲了上去用两条胳膊拼命钳住路阮的上半身,在他耳边低声吼道:“路总!不能脱!”
路阮双眼通红,俨然一副失了智的模样,听见他的话只迟疑了一秒,随即挣扎得更大力。
曾轩不得不咬紧后槽牙死死抱着他:“路总,您会后悔的!”
路阮此时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
此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米燕快步走进来。
曾轩轩头看去,连人都没看清是谁就直接冷斥道:“谁让你进来的!马上出去!”
他话音刚落,另一个人接着走进办公室。
曾轩快被气死的功夫,又差点让怀中的人挣脱,他心想要是今天的事传出来,谁都讨不了好。
米燕答:“她是我手下的艺人,叫南颂。”
曾轩咬牙道:“你也看到了,总裁今日不办公事,你改天再来吧!”
说完,他还不忘色厉内荏的提醒道:“还有,我警告你们,如果还想好好待在星芒,就把今天看到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否则……谁也保不住你们。”
然而屋里的两人听过后都没什么反应。
南颂在踏进门口开始,注意力就放在了状若疯癫的路阮身上,瞳孔深处亮晶晶的,好像升起了那么几分兴味。
她没有选择坐下,而是姿态悠然地倚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你把他放开,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曾轩难以置信,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难看:“你说什么?”
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添乱。
米燕适时的开口:“总助你就听她的吧,是路总让我找她来的。”
曾轩表情一空,难以置信道:“路总让你找一个艺人来干什么?来看他丢脸吗?”
米燕叹了口气,道:“总助,不管怎样路总清醒了自有决断,要是耽误了,路总出了什么事,路氏追责你一个总裁助理承担得起?”
曾轩一分神又差点被挣脱,不仅如此,路阮还带着他往前移动又忽然后退,身子一歪他的腰撞在办公桌桌角。
曾轩立即哀嚎道:“哎唷我的老腰啊。”
米燕:“……”
他欲哭无泪的松开手,揉着腰哀怨的说:“路总……您是不是故意的啊,明明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