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懂何为人上人，何为功成名就，只认路怀文三个字。这三个字，比什么举人状元好得多，世间最好，最上乘。
如此看来，路怀文应该算是个落魄秀才，怪不得浑身的书生气，一股子酸腐文人的味道，身上连个防身的都没有，经书文卷倒是当个宝贝似的随身带着。
“呵……”顾晦暗暗冷哼，不待见地用自己的灵识去瞧那个草扎的潦草娃娃，“有碍观瞻。”
可明面上的顾晦却咧着嘴有些害羞道：“我没有这个娃娃可爱呢。”
莫茹深笑得快满地打滚，阴阳怪气地在自己灵识里模仿道：“我可没有这个娃娃一样可爱~~呢~~~”
明面上的莫茹深却在顾晦说那句话时敛去脸上的嬉笑，安静地听着，毫不掩饰地仔细端详着顾晦的侧脸。
猝不及防，莫茹深拽着顾晦的衣袖，把身子倾过去，用嘴唇在顾晦侧脸处轻轻点了点。
两个人的场景，四个人的沉默。
夭夭亲了路怀文。
莫茹深亲了顾晦。
花瓣合时宜地飘落下来，，赤玄宗宗主、烂尾文的头号反派、清冷厌世的顾晦！！被他的女弟子亲了一口脸，而且——
他还脸红了！
莫茹深：“……要不死了算了。”
顾晦：“……要不杀了算了。”
“那个娃娃就是照着路怀文做的，它可爱，你也可爱。不要愁眉苦脸了，笑一个——”莫茹深伸着脑袋非要去看顾晦已经羞红的脸，他向左她也向左，他向右她也向右。
莫茹深强硬地掰过顾晦的头，佯装生气道：“再不笑，我就亲到你笑为止。”这小花妖言出必行，说着，竟真的把脸又凑过去了。
披着顾晦外壳的路怀文惊地忙站起来去躲，却没想到不小心猜到脚边的衣摆，向后倒去。
顾晦无语扶额，正想调动灵力去稳住身体，却被附在身上的路怀文这书呆子的魂灵拖累，无法控制地继续向后栽去。
莫茹深如果带了手机，一百个肯定会趁机抓拍几张顾晦倒霉时的样子，事后狠狠欣赏。
无奈没有。
莫茹深在自己的灵识内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什么细节，正准备美美欣赏顾晦跌在地上的惨状时，没想到自己已经伸出了手。
路怀文虽说是个书呆子，但并不是个文弱书生，再加上此时他附在顾晦的身上，身上有多结实可想而知，但还是被莫茹深稳稳当当接住。
是夭夭。
她微施灵术，桃粉色衣袖中蹁跹而出一股花流，手臂灵光闪现，精准地揽住了顾晦的腰身。
这夭夭竟是花妖。
看着近在眼前的莫茹深，顾晦双瞳放大，犹如万年幽静的深潭内被投入一块石头，波澜微微，他嘴微张像是想说什么，但没说。
这是莫茹深少有的几次近距离正面看着顾晦，她也不知所措，真能任由体内的夭夭控制着手里的动作。两人都齐齐呆住，没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顾晦屏息凝神，十成的力气用了十一成，堪堪夺回些身体的掌控权，挣扎着离开那个怀抱。
却被搂得更紧了些。
换个角度——人的力气哪里拗得过妖灵的力气，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