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美妙的歌声,人们都情不自禁地朝歌唱的那位女子望去。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身子软弱无骨地依靠在冰凉的墙上,乱糟糟的头发贴在脸上,尽是狼狈。
或许是有所动容,牢内的其他女子也一同跟着唱了起来,大家的情绪高涨,声音不免高了起来。
楚砚北皱了皱眉,他一把将趴在铁栏上的花如锦拽了过来,将她的头用力摁在自己的怀里。
“你干什么?”
花如锦不满道。
“嘘——”
楚砚北用食指堵在花如锦的嘴唇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她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吵什么吵?刚刚谁在唱歌?”
一个左脸有一道刀疤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声音顿时让美妙的歌声停了下来。
“你说,刚刚唱歌的是谁?”
男人指着一个紧缩着身子的男人问道,男人哆哆嗦嗦地抬起了头,嘴唇发白。
“我不知道。”
“不知道?”男人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用力一拽,男人的脸便贴在了铁栏杆上。
“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您行行好,放过我吧。”
男人乞求道。
“放过你?你长了这么大的眼睛都看不到谁在唱歌?要它何用?”
说着,男人便伸出食指,一把戳进了男人的左眼中,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顿时在铁牢中响起。
好在楚砚北及时地将花如锦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除了耳边的惨叫声外,她并没有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现在告诉我,是谁在唱歌?”
男人一手捂着血淋淋的眼眶,一手颤巍巍地朝地牢的一个角落指去。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男人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正恐惧地看着他,女人的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白嫩的腿裸露在外。
男人只觉得喉咙有些干,女人的表情更是激起了他心底的欲望。
他一把将不停□□的男人推到了一边,然后□□着朝那女人走去,女人不停地往后退去,但奈何她的身后是坚硬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男人从腰间掏出生了锈的钥匙,将牢门打开。
“不要!你不要过来。”
女人尖叫着。
“发生什么事了?”
花如锦紧张的声音从楚砚北的胸口处传来,他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声音轻柔。
“没事。”
花如锦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想要忽略掉耳边女人的尖叫声。
楚砚北胸口处的伤还未痊愈,如今花如锦紧张地拽着他胸前的衣服,从胸口传来的淡淡疼痛使他额头渐渐溢出了汗滴。
直到很长时间之后,女人的尖叫声终于弱了下去,随着男人的一声低吼,地牢内瞬间归于平静。
花如锦这才睁开了眼睛,她身上出了许多汗,柔软的碎发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脸上。
“我弄疼你了?”
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才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疼点就疼点吧。”
花如锦深吸了几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朝女人的方向望去,只见她衣不蔽体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面如死灰。
“她……是不是死了?”
花如锦问道。
“还活着。”
不过,也与死了没什么分别了。
“我们,接下来会怎么样?”
花如锦望着楚砚北,虽然他们相识不久,但却一起经历过生死。这一路上,他一直在照顾着自己,花如锦现在已经全身心地信任他了。
明明她才不过八岁,现在却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楚砚北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丫头,老成的很。
“你是想问,我们会不会死?”
花如锦顿了几秒,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想死。”
楚砚北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说话时嘴角肉嘟嘟的,看得他手痒痒。终于,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
花如锦皱着眉,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你在做什么?”
“你几岁?”
楚砚北反问道。
“十岁。”
等过了生日。
“笑一笑。”
“我…笑不出来。”
花如锦实在是搞不懂楚砚北究竟在想什么,现在这个情况她怎么能笑得出来。
“害怕?”
“嗯。”
“别怕,你不会死的。”
“为什么?”
花如锦脱口问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
花如锦愣了,她望着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在这个险峻的情况下,他却如此淡定,眼中的认真让花如锦无法忽略掉这句话。
花如锦突然觉得,仿佛他说自己不会死,自己就真的不会死。
一切的生杀大权,仿佛尽在他手。
花如锦恍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年或许并不寻常。
“你的命,还是我救的。”
“所以我才保护你,用我这条命,够吗?”
楚砚北戏虐的语气终于使得花如锦笑了起来,她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缝,脸上终于有了属于小女孩的气息。
“睡觉吧。”
楚砚北拍了拍花如锦的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躺到自己的肩上来。
“这样你会累吗?”
花如锦担心着他的伤势。
“我的伤在胸口,不在肩上。”
花如锦听话地躺到他的肩膀上,虽然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但是她的心却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夜晚很快就过去了,这一晚,花如锦睡得还算安稳。
清晨时,她恍惚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声响,很像是钥匙碰撞的声音。她起先没有在意,但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