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看着远处那个在竹屋前正坐立不安、焦躁满腹的男人,脚步不由放轻。
她踮起脚尖,悄悄来到他的身后,展开双臂,从后面紧紧抱住他。
此刻,她的小脸,贴着他的背,带着无比欢快的笑容,亲昵地问道:“怎么?生气了?”
秦真一听到这个思念已久的声音,心中的喜悦便不停地泛了上来。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怒火。遂,他牢牢克制着自己想要将她紧紧揽入怀里的冲动,命令自己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许动弹分毫,口气故作冷然地反问她道:“爷不该生气吗?”
“原来你特意来这儿,就是为了和我生气的啊?”慕雪抿着笑,语气故作疑怪。
见他不语,慕雪松开手,绕到他面前,将自己主动送进他怀里,泛着一双水眸撒娇地望着他,“这些日子,我好想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听着她这些惹怜动人的细声嗲语,凝视着她和以往一样泛着爱恋的灵动双眸,秦真再也克制不住紧紧抱她入怀的冲动了。
他伸出双手,将她用力地压入自己的胸口,让她的小身子紧紧地和自己熨帖在一起。他着迷地复习着她在自己怀里的感觉。但即便如此贪恋着她柔软的触感和她身上所散发出的诱人气息,秦真的口气仍旧很不好,“想我,说得好听!既然想我,为何半年多了还迟迟不回?”
慕雪听着他酸透了的语气,靠着他的胸膛偷笑,一会儿才收住笑意,故作认真道:“我怕自己一回去,你又正好和哪个小妞牵扯不清的,到时坏了你的事你岂不是要怪我?”
秦真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又是开心又是不平。开心是因为她迟迟不归,并非不想他,只是心中担忧才不回去。不平则是因为自己这半年来除了想着她,什么也没做,她竟然还这么说自己!
“小醋坛子!尽会冤枉我!”秦真紧紧揽着她,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地骂道。
慕雪听闻后,立即义正辞严地抬起脑袋,看着他反驳道:“你就会混赖人!明明就是你自己诚信记录不良!焉能怪人家不信你?”
秦真见她嘟着小嘴看着自己,只好无奈地顶顶她的鼻头,宠怜道:“你呀,就会强词夺理!在你嘴里,什么都是我不好!”
慕雪不服气地偏开小脸,瞪着杏眸,反问他道:“那你说,我有什么不好?”
“别的咱们暂且不论,但说这次,你迟迟不归是不是不对?你说‘少则三月,多则半年’,现在呢?早就时过半载了!可你呢?还是没有一点儿准备回去的迹象!要不是这次我来这儿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秦真是越说越气,慕雪则是越听越乐。
藏起愉悦的笑意,慕雪望着他振振有词道:“我若回去了,这次你出来,岂不是两人又要分开了?而你,现在一出差,我就担心,说不定又有什么艳遇了!与其如此,不如让我和你做伴,好好看着你。所以呢,这就充分说明我到现在都没回去,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察觉到她眼里的笑意,秦真不由宠溺地亲了亲她的小脸,爱怜道:“你就强词夺理吧!不妨告诉你,要不是你,我还不一定会出这趟差!”
慕雪望着他的眼,疑惑道:“怎么?听这话音,你不喜欢这趟差事?”
“差事,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在于这次的事情。这次的事情,牵连甚广,朝中竟无人敢问,怕的就是惹上麻烦,出力不讨好。”
见他脸上有忧色,慕雪不禁笑道:“如此说来,你的佛经没有白念啊!”
见秦真眼露不解,慕雪俏皮的眨眨眼,“因为你秉承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理念呗。”
秦真听她此言,真是哭笑不得,只好宠溺亲着她的额头,轻轻叹道:“你哟……”
慕雪亲昵地靠着他,接着一本正经地感叹道:“说来,这确实不是个好差事,容易得罪人。可是,你接这个差事,应该不光是为了我吧,也不光是为了用入地狱的决心讨皇上的开怀吧,还有别的意图,是不?”
他摸着她的小脸,眸子里盈满着赞赏的笑意,“看来,当日的高山流水还真是没有白弹!知我者,吾妻也!”
慕雪带着俏皮的笑容回视他,“那……今日你要不要再弹一次?隐苑的风光,绝对值得你留下一曲哦!”
说到隐苑,慕雪的脸上满是骄傲之色,秦真看了,心中又是一番赞赏,但同时心里也免不了几分失落涌上,语气不由也带着几分落寞,“这里何时造的?为何一直瞒着我?”
慕雪见他如此,语气更是轻快道:“这儿是五年前就开始造的,是我的一处梦境。要是以后我不要你了,我一定要想法儿假死脱身,然后一人住在这个仙境里,做个自在快乐的神仙。到时,你就和你的新欢在京里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吧。”
秦真的手臂越收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慕雪笑着伸出手,揉着他的脸颊帮他僵直的面庞放松道:“生什么气嘛!造这里,哪里就故意瞒着你了?不是一直没机会和你说嘛!若不是我有心告诉你,你以为汪福峰怎会有机缘发现这里?还等你一来杭州,就引你过来?而管家又怎么会容你一探究竟?你可晓得,从竹林的五行八卦阵,到隧道里准备的冷箭,这一路有多少机关埋伏?若不是我有心放水,没有人可以进的来!父皇在这里的密探杭州织造孙文成,都不能有丝毫察觉!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感觉到这儿的异常?何况,这里有个特殊的装置,可以在一夕间让这里变成一片焦土。有了这样的装置,即使进来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出去?所以,这里难进也难出。若被泄露,这儿便会付之一炬!什么都没有!”
她虽然是轻松地笑谈眼前的这一切,但秦真能明显地感受到隐藏在此之后的细致和决绝。
秦真不由抚上她的脸,喃喃道:“你的性情,你的心思,你的意志……你的谋略,你的胆色……还好这一切都属于我……”
“都是我的!”秦真此刻的声音不同刚才的沙哑,而是变得强势而有力。而他此刻盯着她双眼的黑眸,也不同于刚才迷恋的神情,而是带着不容任何拒绝地神态。他又重复了这四个字,为的不是征求,只是为了宣告他的所有权。
不待她反应,他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用这个行为毅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