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必须坚持。”
“你说得这些,我都会放在心上。你放手去安排吧。”
瞧见他黑眸里盈满着信任,慕雪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应允。
秦真伸出手,将慕雪揽入怀里,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带笑望着她一脸欣然道:“今日我已将上次那个敢伤你的蠢女人,安排嫁与敖汗部的老王爷了!她这后半生必不会冷清了,谅这蠢钝刁蛮的女人以后再也不敢如此放肆任性了!”
“怎么讲?”
“敖汗部的老王爷已经六十多岁了。三个儿子都忙着争权逐利,十一个女儿其中还有五个未嫁人,各个都不是善类。妾二十七个,可是没几个能活过三十的,据说都是被她那些骄蛮的女儿给折磨坏的。这会儿,那蠢女人可算是找到最适合她的老窝了!”
“她的家人同意吗?”
“她那个表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能不同意,也不敢不同意。不过他是聪明人,对于这样的决定也并不很在意。毕竟能和敖汗部交好,对于他而言,也是一种实力的蓄积,他自然乐见所成。”
慕雪听秦真这么讲,不仅同情起这个女子来。嫁个60多岁的垂暮老人,还要与一群年轻的姬妾和那些刁蛮的公主们共同生活,想来就让人觉得可怕!而她的家人,丝毫不在意她的未来,想着的只是自己的利益!慕雪望着秦真嘴角浮起的凉薄笑意,心里不由打了个突。她晓得他这么做,除了考虑平衡蒙古诸部的利益,也是在为自己报那一箭之仇。可是这样杀人不见血的手法,不由让人觉得有些害怕,也感到有些悲伤。
见慕雪愣愣地神情,秦真低声问道:“你不高兴?”
慕雪摇了摇头,“我晓得你的心思。可是同为女子,如怡欣,如这名女子,我心里总免不了为她们感到悲伤。她们都只是别人的棋子。出了事情,操控这些女子的男人,都可以撇清自己,可她们付出的都是生命的代价。”
“人在做,天在看!她们都是咎由自取,不值得你同情!”
“我明白。”
秦真见她还是想着这些事情,心里担心,不由关切道,“她们一个背弃你,一个想要谋害你,实在不值得你有分毫怜惜!”
慕雪望着秦真,抚着他俊朗的眉眼,轻轻笑了。她的夫君啊,那深沉的心机,那狠厉的手段,那狠绝的心思,虽然有时都不免让她觉得害怕,可她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他,并且一如既往地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她情不自禁道:“秦真,我知道你的处置没有错,可我还是有些不忍心。”
“慧儿,你的心太软了……”
“秦真,我不喜欢这些让人感到悲伤的事情。”
秦真抱着她,安慰道:“我晓得你心善,但是这世上总有歹人心存恶意。就是菩萨,也不是只有慈悲的一面,还是有金刚怒目的一面的。金刚怒目就是为了伏妖除魔,更好地保护善良之人。”
慕雪听他说得振振有词,方才的情绪淡了许多,不由笑了起来。
“慧儿,如今朝廷内外都是纷争不断的,身为皇子我不能坐视不理。但父皇的心意,我也要顾及,他老人家现在就喜欢儿子们都老实听话。所以,有时我也会觉得挺累的。儿时父皇说我‘喜怒不定’,其实我只是因为年幼,还不懂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偏好喜怒形于色而已。那次狠批过后,我痛定思痛,于是在人前便变得淡漠了许多,什么情绪都不再放在脸上。终于,父皇对我觉得满意了,才同意将儿时评价我的那四个字删去。”
听他说起这些,慕雪是怜惜他的。他虽然身为皇子,身份贵重,但儿时的他,其实过得并不顺心。养母和生母之间的爱恨情仇太复杂,让身处其间的他也难免被他们的情绪所波及。孝懿皇后在的时候,还是宠他的。可是,孝懿皇后故去后,便没有人真心爱他了。生母心中有着心结,偏爱幼子。皇帝则偏爱太子,且对诸位皇子有着自己的严格标准,所以秦真在很小的时候就不能当个天真烂漫的小孩了。
如果秦真从小有亲生父母的宠爱,他根本不必在很小的时候就必须掩饰情绪,学着淡漠。但是面对那样缺爱的成长环境,秦真只能压抑自己的最真实的一面,做一个他父亲所期待的人,谁让他的父亲是皇帝呢!
慕雪想到这里,不由怜惜地抱紧了他。
随即,慕雪又笑了起来。转念一想,不论时事让他变得再怎么圆滑机巧,可骨子里他一直是个率性直接、爱憎分明的人,“秦真,我喜欢你嬉笑怒骂都由着自个心情的时候。因为每每听你笑话别人,我总觉得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就算是古今圣贤,在你眼里,怕是也没有几个值钱的人儿!”
见她眉眼都是笑意,秦真故意板着脸恼道:“也就是你,敢老拿我取笑!若是换个人,我早就叫她生不如死了!”
慕雪不由更加开怀地笑了起来。取笑他几句,就犯了这么大错误!而平日里,她对他任性妄为做得那些,不知该处斩几回了!
秦真抱着她,由着她笑。望着她开心的模样,他的心情不由也觉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