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拿着齐铎写的信,瞥到上面那句“爷待我甚好,几乎专宠我一人”,不免心存担忧,忙提醒道:“齐先生,这个待会要给王妃过目的。”
齐铎听后,无甚大反应,仍旧盯着自己手上正在读的一卷书,头也不抬地回道:“王妃若是会为这句话较真,就不会命我写这封信了。王妃是个难得一见的聪慧女子,她不会介意的。苏总管,你不必担忧。”
小苏见齐铎如此说,心便放下了不少。
可,真等王妃过目这封书信时,小苏的心还是悬了起来。他仔细打量王妃的神色,奇异的发现,王妃不但没有露出任何不悦,反倒不时地翘起嘴角,末了还对他赞赏道:“齐先生的文笔果然不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字里行间,都是动人之处。相信章岸落看到此信,必会知道轻重。“你待会替我传话给他,就说写得很不错,我很满意。日后,让他每过个半年就写一封,字斟句酌比照这封就是。”
小苏对王妃这有别于一般女子的奇特反应,心里虽疑怪,但也不敢问出口,只是点头应是。
“对了,章氏的这封你马上发出去。至于齐先生写的那封,你速速送到我这儿来。”说完,慕雪狡诘一笑。
夜里,万物寂静,地上,黑得不见一丝光亮。
此时,沉入甜甜地睡梦,是幸福的。
慕雪正沉入在这种幸福中。可有人,却不乐意极了。
一只大手,拂过她的发丝,从她光洁的额头,一路抚下。望着她安适的睡容,大手的主人心中泛过怜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掀被上床。
下一瞬,慕雪的身子便被大手的主人搂入了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大手的主人本就想这么算了。可是,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气味,他心念一动,还是没有忍住。
慕雪被惊吓醒后,一面轻轻推他,一面娇嗔道:“你好坏,回来也不好好告诉人家,居然用这么坏的方式叫醒我……”
秦真轻笑着贴着她的小脸,哑声问道:“想我吗?”
慕雪诚实地点点头,便依恋地埋入他怀里,嗅闻令她安心的体味。发现他浑身香喷喷地,没有任何汗味,慕雪赞许地笑道:“嗯,不错,真是个好宝宝。知道回家要先洗干净才能上床。”
秦真听着她的称赞,又好气又好笑,不由酸道:“我日夜兼程,早早的回来,本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居然这么早就睡下了,还睡得这么沉!原来没有我,你也能安眠!早知道你这么不放我在心上,睡这么香甜,我就不必这么着急回来了!”
听着他酸透了的口气,慕雪心里甜甜的,小手抚上他的胸膛,娇声安抚道:“‘衣带渐宽总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滋味,我不是没有。可是想到,等你回来,我一定要让你抱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我,而不是一个病入膏肓难以救治的病号!因想着你,我才强迫自己一定要好好吃好好睡!人家让自己好好的,都是为了你!其实,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盼你早些回来……”
今夜,看到他回到自己身边,她真的好高兴。因为,她又能躺在他怀里,听着让她感到安心的沉稳心跳声了。对她而言,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世上已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她感到满足的了!此刻,她只想这么紧紧地靠着他,就这么靠着他……
秦真的手抚上她的小腰,发觉她瘦了,心疼极了。他知道,家里的那些事让她操心了。而她竭力让所有一切都“好好的”,确实是为了他。想到此,秦真心中更是泛起无数绵延的情丝,他不由抚上她的小脸,温柔地摩索着,眼中满是怜爱。
慕雪抬首,发现他的眼里有血丝,不由心疼地抚上他带着倦色的脸,道:“你方才真该让人来叫醒我的。”
秦真望着她心疼的眼神,心里满满温暖,不由打趣道:“我也有些后悔,我们毕竟好久……没洗鸳鸯浴了!”
见他双眼放光,慕雪不由啐他,“又不正经,坏人!”
听着这声甜蜜娇嗔的“坏人”,秦真心里受用极了。
秦真摸着她的小脸,爱恋地亲吻她的唇,不久两人就吻得难解难分……
慕雪感受到了他的热情,她也喜欢他的热情,可是她想到了什么,只能轻轻推他,“你这么日夜兼程赶回来,明日一早还要去面见圣上,要是今晚……太累,明早你不能准时起床,怎么办?”
秦真含笑对她耳语暧昧道:“不必担心,我回来之事还无人知道。所以面圣,不一定非要一早去。”说完,他便继续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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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至到太阳高晒,秦真还赖在床上呼呼大睡。慕雪看他睡得香甜,对来叫她用午膳的美亚摇摇手,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禁声。
傍晚,慕雪忙完,回到房里,见他还在睡,不由轻笑着跑过去,坐在床边,望着他傻笑。
慕雪悄悄怀揣着秦真已经回到家的秘密,整整一天都带着神秘的微笑,暗暗窃喜着他的归来,但又不告诉任何人。就好似一个孩子,突然发现了一块父母藏起来的糖果一样,暗自欢喜,又不对人言。慕雪觉得,这行为真有些孩子般的傻气,但又泛着一些自己都说不清的可爱。
慕雪笑得很甜蜜。她轻轻点点他的鼻头,柔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偷偷藏起来的糖果?”
秦真听到人声,不由迷迷蒙蒙的睁开眼,落日的余辉落尽他的眼里,让他觉得刺目,他不由用手一挡,轻轻问道:“天亮了?”
慕雪为他这难得的迷糊发笑,“是啊,亮很久了。就快要暗了。”
秦真听着有些不对劲,不由眯着眼,问道:“现在几时了?”
“酉时刚过,该用晚膳了。”
“什么?”秦真不由坐了起来。
慕雪瞧他紧张的样子,不禁笑得更欢,“怎么?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做,给忘了不成?”
“你怎么不叫我?”现在,宫门都要下匙了,还怎么进宫面圣!
听他的语气有些怨怪,慕雪嘟嘴道:“我瞧你累得紧,想让你好好休息下嘛。再说,我也不愿意把我的‘糖果’这么早就缴械给父皇他老人家。”
“糖果?”秦真语气疑怪。
慕雪亲昵地点点他的鼻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