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阶的东西。
泽柳迎到泽烨面前去,逮着他问这问那。
“阿幽,进屋来。”
晞坻话落转身先一步离开,帝幽愣了愣也随她进去。
晞坻捧着一本书座在塌边,靠着软枕,以手支颐。
墨发风流,芝兰玉树。
“师父……“
听出她语气中的犹豫,晞坻从书中抬眸,“坐下来说。”
帝幽听话地坐在侧首位上,目光落在不远处地面,抿着唇。
她知道晞坻要问的是什么。
凤族的前族长帝幽,可是六界公认的直来直去热烈性子。
只是如今,却犹犹豫豫连一句喜欢与否都说不出口。
晞坻抬手,玄色外袍便落在了她身上,遮住衣角上干涸的斑斑血迹。
帝幽抿着唇,拢了拢晞坻扔来的那件外袍。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你不欠他什么,他做那些事,也定然不是为了拿来要挟于你,所以,阿幽,你无需困惑。”
帝幽讶然抬眸,泽烨当然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正是因此,才觉得愧疚。”
晞坻见她的反应,嘴边挂上一抹淡笑,“你若喜欢,便将心打开,若不喜欢,那也只是他无这个福分罢了。”
晞坻扶塌起身,莲步轻移,路过她时将手中那本书放在帝幽怀里,“没有人可以替帝幽做决定,从前如此,今后也如此。”
她话中的坚定,狂傲,如一把利剑直奔帝幽的胸膛。
活了几十万年,她也没学到师父的通透放肆。
她低下头去,摆正了手中的书。
“仰首攀南斗,翻身倚北辰。”
她的底气来自师父,而她这一切纠结与自我怀疑的源头,也来自于师父。
晞坻与桁沭一双璧人终成眷属,她该高兴才对。
她放不下的,不过是那一眼的执念罢了。
泽烨挡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心中的担心与害怕做不得假。
泽烨躲着她的这些年,她时不时的想念也做不得假。
帝幽抬手抚上胸口的项链,或许该与年少的自己做个了断了。
她该试着面对真实的自己,试着勇敢一次。
帝幽起身跑出去,重重推开屋门。
“泽烨!”
院中只有泽烨一人,晞坻送了客,又带走了桁沭,却让他必须留下。
她喊得实在用力,推门也推得实在用力,泽烨一惊,回过身来。
帝幽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竟觉庆幸,庆幸他还在门外。
帝幽神情颇为郑重地看向他,“多谢你救我……还有……对不起……”
她不该那样说他的。
他没有自轻自贱,她也没有,任何一份纯净真挚的感情,都不该被如此误解。
“可以原谅我吗?”
泽烨盯着她的眼睛,心脏剧烈跳动,身上的痛苦似都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这是帝幽长这么大第一次给人道歉。放下架子,撕掉伪装,将一颗真心示人。
泽烨却无言。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理解她,所以从来没有怪过她。
“你别躲着我了。”
总归是被簇拥着长大的凤族明珠,又是第一次向别人吐露心迹,帝幽神色闪躲,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院中静默半晌,泽烨抬步向她走来。
他在帝幽一步外站定,将她眼底的慌乱与坚定看得一清二楚。
泽烨抬手拥住她。他明白的,她想说的话,他都明白的。
“我亦如是。”
从许久之前开始,便是
帝幽的脸腾地红起来,幸好低着头,他瞧不见。
“你的伤……还好吗?”
“不好,疼死了。”
帝幽闻言挣脱出他的怀抱,抬眸望他,神情极为担心。
可泽烨笑着,笑得甚是开心,半分痛苦也瞧不见。
“怎么办?”
他语气带了几分委屈。
帝幽此时也知道自己被他骗了,可她还是担心,泽烨用他那点稀薄的神力去抵抗荒兽,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
后来的六界传言,凤族的小神君,个顶个的孤傲矜贵,那是要拿命来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