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无益,而若是其中有人在半夜起夜,定然会发现在外面写字的莫采兰,如此便是有了证人。”
这便是遗书的全部秘密了。
莫采兰在写下那些字时,定然心下欢喜,因为她以为她终于有机会离开膳房了。
“其实,莫采兰一直以来心思单纯简单,她不仅不打算替她兄长伸冤,而且还一心要留在云家,甚至于她而言,能进入大房当值便是她最大的心愿,而你便是利用了这一点,将毫不知情的她一步步地引入了你的谋划中,对吗?”她短叹一声,道,“她还以为你在帮她铺就锦绣前程,却不料你早就打算置她于死地了。”
云家的下人虽然都没有听说过莫采兰倾心哪个男子,可却都知道她一直不愿留在膳房,而她很想去大房当值,无论在她兄长生前还是死后,她都从未改变过心意。
她对云家对云家大房执念极深,哪怕在那里忍着流言蜚语与失去亲人的悲痛,她都不曾放弃,甚至还愿意为之铤而走险,可最后不过还是被人利用而已。
“真是奇怪,我原本只是恨她恼她,可如今听你这番话,竟也觉得她的确可怜了些。”云四娘语气平静道,“其实,在莫章刚过世的时候,我亦觉得她可怜,毕竟我也失去过最重要的亲人,知道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的苦楚,故而刚开始接近她时,我只当她是莫章的妹妹,对她是真心相待的。”
那时她甚至以为,莫章虽然走了,可他还有个妹妹,故而她并非孤身一人,因为他的亲人便是自己的亲人,以后两人便可相依为命。
“可事实上,生离死别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她也不值得任何人去怜悯。”云四娘看向她,问道,“许捕快,若换做你,明知自己的兄长死于非命,是否会袖手旁观,是否会为了自己的性命与前程罔顾亲人的生死和冤屈?”
她心中猛然一颤。
兄长死于非命,身为胞妹的自己是否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顾前程?
此时她才突然发现,原来莫采兰的处境竟与自己这般相似。
她们都有兄长死因不明,都有自己的顾虑与无奈。
若她是莫采兰,自然不会让兄长死不瞑目,这也是她如今正在做的。
但莫采兰的选择似乎与她不同。
“也许,”她迟疑道,“她有自己的苦衷,毕竟即便她有所怀疑也无能为力,或者她另有打算,准备以后伺机追查她兄长的死因。”
“她不是那种人,也做不了那种人。”云四娘眸光微变,“如果她是该有多好,那样她就不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