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骗你的。”顾昭垂眸看她，眼底有些怜惜“那个就是橙汀？”
倪云点点头“你刚刚下手也太狠了吧……”
“她活该。”顾昭笑“你还想给她求情？”
“不是……”
倪云想起橙汀刚刚说的话，捏紧了点。
“怎么了？疼？”顾昭停下。
“……”倪云点头。
她确实该想想，还是顾诘真的是凶手，她该怎么面对顾昭。
“顾昭，一会……别回倪府。”
“那回哪？”
“三皇子府。”
顾昭怔了一下“那你就一直躲着？”
“看不出来了就回去。”
顾昭没说话，打量着她一身伤。
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看不出来。
他刚刚就该把橙汀杀了的。
“顾昭，你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她微微抬了一下身子，脖颈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别乱动。”他将她摆正“疼不疼？”
“你问了好几遍了……”倪云将目光放远“有你在我就不疼。”
顾昭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你在哪我找不到啊？”顾昭垂头，在她唇上吻了吻。
“别……”倪云抬手，要推开他。
顾昭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放了回去“别乱动……”
然后又在她唇上吻了吻。
“有血……”倪云偏头，不让他吻。
“我不嫌。”
“……”
话语间，他们已经到了三皇子府。
顾昭将倪云放在床上，伸手要给她脱衣服。
“？”倪云蹙眉“你干什么？！”
“上药啊。”他一脸理所当然。
“不要你上。”倪云态度坚定。
顾昭笑了笑“行。”
他出去，交代了玉林。
好一会，玉林才出来。
“这么久？”他问。
“小姐伤比较多，好在没有致命伤。”
顾昭将头往里面探“睡了？”
“不是……”玉林小声“疼……疼晕了……”
“晕了？”顾昭心头一紧，推门进去。
倒是没他想的严重。
倪云已经换好洁白的衣裙，就是腰间和四肢缠了不少绷带。
她双眼闭着，嘴唇有些发白，眉头紧皱。
顾昭握住她的手，像捏住了一块冰。
暖了好一会，倪云的手才暖过来一点。
“顾昭……”倪云睁开一只眼，看向他。
“云儿？”他困意褪去了些“你醒了？”
“顾昭……如果让你在现实和情分里选，你选什么？”
他愣了愣，然后露出了一抹为难的笑“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事实，什么样的情分。”
“要是是你的话，我肯定选你。”
“……”倪云看着他，将头扭过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就是这个意思。
顾昭看出她为难，笑了笑“我开玩笑。”
她没回话，他也没再说。
好像两人各有心事。
第二天，倪云傍晚才醒过来。
她觉得浑身酸痛，强撑着坐起来，腹部又开始渗血。
她看见面前的桌上摆着一碗鲫鱼。
倪云一愣，她刚好饿了。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
肉质鲜嫩，还没有完全冷下来。
顾昭推门进来，看见倪云坐着吃鱼，面色变了变“醒了？”
倪云点头。
“这是活鱼？”她问。
顾昭看着那碗吃了一半的鱼汤“兴许是，好吃吗？”
“嗯。”她应声。
“这是顾承德送的。”
倪云的手停住了“大皇子？他人呢？”
“走了。”
他说。
“你道谢了嘛？”
他点头。
脑中又回想起刚刚顾承德的话。
他说顾诘现在龙体欠安。
他是什么意思，他知道。
但是真正扰乱他的思绪的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说希望顾昭能照顾好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