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平潭做出的一系列动作,下南海王墓也好,截海瓷也好,是因为我们要从中寻找某个地方的线索。”
我还沉浸在木安抽烟带来的视觉冲击里,下意识的回应一声“什么”,目光仍然在盯着他手中越燃越盛的香烟。
“你知道听雷吧。”
思绪僵硬半天,我才勉强跟上他的话语,望着他隐入白雾逐渐模糊的面容,只好努力的移开视线点点头。
“焦老板可以听懂雷声传递的信息。”
木安稍微往后撤一撤,避开烟气直冲我的面庞:“你们以为他对吴三省的布置已经结束了,其实到吴邪生病为止,一切才刚刚开个头而已,我们所有人走到现在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包括我会盗窃他的内部资料,然后泄密给当时还在巴蜀的你们,也都是焦老板的故意为之。”
“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止吴三省一人,他利用于滇国的传闻设立诱饵,引导吴三省和吴邪上钩,两条线路双向进行,一边不行还有另一边,他想得到的东西跟我们一样,但唯有吴三省知道内幕,因此他才需要疯狂做饵追捕吴三省,当然抓不到吴三省也没关系,按照他原本的筹划,小哥会死在秦岭墓,胖子则亡于巴蜀,吴邪在主墓室吸入毒气,重病缠身,只有那地方才有救吴邪的办法,时机一到,吴邪命在旦夕,不管吴二白还是吴三省都不会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他们唯一的侄子去死。”
木安的话停在这里,但是不必他再多言语。
失去小哥和胖子又病重的天真,无疑只能任人鱼肉,哪怕三叔到这时仍然不愿意现身也不要紧,因为吴家、解家、霍家,乃至整个九门都会成为他寻路的助力。
况且三叔往日最疼的就是天真,如果天真有朝一日当真病入膏肓,即使焦老板用意是何等的昭然若揭,三叔也不得不顺着焦老板布下的死路走下去,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是被迫,也是自愿的被迫,就仿佛如今的我们。
想着想着,寒意忽然浪涛般从脚底袭来,我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在同一时刻,记忆竟瞬间追回到三年前的巴蜀。
那时我昏迷刚苏醒不久,天真跟我叙述着他用来回击焦老板的策略,语速平缓,却处处都透露着他无声的兴奋。
听他静静地过完一套流程,稍一琢磨,我就发现他的方法极其容易被别人看穿。
面对我提出的质疑,天真目光如炬的望过来,嘴角随之扬起一道笃定的弧度,随后,他讲出的字句就如同悬钟般掷地有声。
他说姜太公钓鱼——
“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