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而被杀么?”
秦怀璧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呼进胸腔的气息那样冰凉,吐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暖意。
她该怎么办?
委曲求全地嫁给皇帝?
她怎么肯嫁给皇帝?又怎么能嫁给他?
迷迷瞪瞪的时候,盔甲轻响,肖湛单膝下跪,低头道:“郡主,为川、盱苍生计,为世孙计,末将恳请您,嫁给皇帝。”
秦怀璧并未去扶他,只笑了笑,笑容苍茫得近乎透明:“你要我去讨好他,善待子民么?”
“不,皇帝生性狡诈多疑,他永远不会把我们盱人当做真正的人看。”肖湛沉声道,“但郡主你可以做到一件事。”
他紧紧盯着一脸茫然无措的秦怀璧,示意她俯下身,缓缓说了一番话。
秦怀璧一字一句听完,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这夜风给冰冻住了,踉跄着后退一步,几乎要跌倒在地上,下意识道:“你疯了么?”
“若是末将疯了,也是被他们逼疯的。”肖湛唇角的笑意冰凉,“为了我盱眙,为了世孙,我愿为饵,万死不辞,郡主,你呢?”
秦怀璧神情恍惚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将军,声音微微颤抖:“可他……他是无辜的。”
肖湛收起那丝冷笑,步步紧逼:“朝堂纷争,乱世之祸,没有人是无辜的。”
秦怀璧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无形的手用力地攥住了,只是喘不过气来。
府外打更的人经过,寂静的冬夜,敲锣的声响分外惊心动魄,如同雷鸣。而伴随雷鸣的,是屋内侍女惊呼声:“侯爷!侯爷走了!”
秦怀璧眼前一黑,软软倒在了地上。
元熙五年,元月十六日,滇侯秦宽,薨。
三日后,世子妃,病逝。
世孙秦东澜年五岁,继任滇侯,时与盱眙民不聊生,□□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