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话手表取出来之后,流星大步地走到学校大门旁的垃圾桶前,拿出以前扔棒球的气势,把那破盒子狠狠地扔到桶里,连说明书都没看一眼。
末了还是觉得不解气,想冲垃圾桶来一脚,但碍于良好教养还是作罢了,只能愤愤地跺了脚地面。
小江同学短暂地发完疯,挺解气地撩了把额头前的头发,结果转头便对上了一个站在校门边上的男生的目光。
江和满:“……”
明天才是开学日,那男生脖子上却挂着“值勤”的牌子,手里捏着块板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这会儿正上下打量着她,似乎觉得挺新奇。
江和满非常不爽这种被探究的感觉,于是气势挺足地回瞪了那位男同学一眼。
——然后又瞪了一眼。其原因是男同学长得很俊,江和满好久没见过本土帅哥,这第二眼带了点欣赏在里边。
结果那男主被瞪了也不恼,眼神反而带了点戏谑在里边。
“……你看什么?”江和满终于憋不住了,皱着眉发问。
“没事,就是想提醒你一下——”男生手上捏着笔,敲了敲那块板子,“如果不是回校来探望的学姐之类的,烫头发要记入违纪名单。”
江和满:“?”
靠,差点忘了国内学校的规矩。
她在英国那几年挺满意自己的发色,倒是没染过,就是回国前一周去看演唱会时跟着周阅宁去烫了下发尾。
江和满不算违纪爱好者,这要放在以前有人和她说“你烫头发违反校规了要把头发拉直”,她肯定二话不说就去拉了。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这会儿的小江同学失马上就要进入名为“和承一中”的牢房了,可以说是万念俱灰。
那几撮微卷的头发不止是烫过的头发,还是她仅剩的一缕倔强不屈的自由灵魂。
违纪算什么?烫头发又算什么?她没发疯都算好了的。
于是江和满挑衅地冲值勤男同学又撩了把自己的头发,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我就是学姐,行不行?”
男同学抬眼看了看她那还带点稚气的面容,倒是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道:“行,学姐好。”
然后还友情提点了句:“新生报道在博学楼一楼,不认识路可以看看楼前广场上的教室分布图;要是住校生就先去女生宿舍登记,详细的宿管阿姨会告诉你。”
“哦行……谢谢。”
没想到这男生还挺好心,江和满下意识地道了谢,而后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这人喊她学姐是诓她呢,明明还在这和她说什么新生开学事宜!
装逼被拆台的小江同学恼羞成怒,然而狠话什么的也放不出来,这会儿也只能顶着那男生挪揄的目光迅速蹿进了校门。
她一路飞跑,到了主干道的尽头才停下来喘口气。面前就是一栋看起来就有点历史的教学楼。楼前那块空地上摆着几块告示牌,想必就是刚才那个男生说的“教室分布图”了。
江和满勉强回忆着昨晚江连海叮嘱她的话,什么“高二一班”、“笃志楼”、“高明老师”——可惜她那会儿正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生闷气,也没听清她爸到底说了些啥。
不过好歹是有了点方向,她凑到教室分布图跟前找了快二十分钟,才找到高二一班的位置——它特立独行于众多高二教室外,很叛逆的挤在了众多高三教室之中。
……还得先绕去后面的笃志楼。
江和满老大不乐意地拖起步子,心里还在纳闷怎么高二一班会在高三教学楼里。结果刚刚绕过在前边阻挡视线的博学楼,甫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傻了。
相比于前边空空荡荡好似鬼楼的博学楼,笃志楼上下六楼灯火通明,每个教室里都亮着白炽灯光,热闹的晨读声从每扇窗户中传出来。
……不是明天才开学吗?
江和满拧着眉回忆,不对啊,刚才在校门口确实没见着几个人,都是提着行李来报道的住宿生。
这就是卷生卷死的高三楼吗?
小江同学没体验过一阶段卷生卷死的初三,怀着敬畏的心情上下打量了眼笼罩着学习光辉的教学楼,然后快步走进了楼道里——省得只有自己背着书包站在这里东张西望,看起来太闲了。
笃志楼比前边的博学楼要高一层,高一高二的几个重点班就很高贵地坐落于这一层中。
江和满上来的楼道不对,要想去到高二一班,还得先经过两个高一教室。她快速溜过那俩高一重点班时总有点心虚,觉着里面的人都在看着无所事事还上课迟到的自己。
她一路抓着书包,跟逃亡似的,终于到了高二一班的后门处。
这会儿后门正紧闭着,江和满猫着身子,蹲在窗沿下边,试图从离后门最近的窗户找个刁钻角度,看看教室里情况。还不能给人发现,不然显得太像偷窥狂了。
那个什么高明老师要是在班上她就进去,要是不在就顺当溜走——找班主任的事嘛,回头再说。反正也还没开学……
“哗啦。”
她头顶突然传来窗户被拖拽开来的声音,随即是一个有点欠的男声响起:“这位同学,这个点蹲在这里,是准备搞暗杀?”
江和满下意识把头抬了起来,因为仰得太狠,身后沉重的书包好险没把自己拉得蹲下去。
——映入眼帘的是半小时前在校门口见过的那张清俊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