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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穆千野回到北城后,情绪明显平静了许多,周烈旁敲侧击问了两句,突然得到一个惊掉他下巴的消息。
“你疯了吗?野望刚刚在北城起步,你居然说要搬到海城?”
实在太过震惊,周烈忍不住上手掰穆千野的脑袋。
穆千野一个闪身,皱眉道:“离我远些,你不正常。”
周烈狂叫,“明明不正常的是你,怎么就一天不见,恋爱脑就长成参天大树了!”
穆千野笑了笑,“还没有恋爱。”
周烈跳脚,“那你往海城跑什么?”
穆千野想起祝余提到海城时眼底放出的光,他说:“她很喜欢那个地方,不在她身边,我不放心。”
“合着一开始人家说喜欢北城,你就巴巴的在北城创业,现在刚有点起色,你又想来一个时空大逆转,你咋这么能呢?”
穆千野神色笃定,极为自信,“又不是马上搬过去,给我两年的时间。”
这个分公司的设想打动了周烈,暂时放弃了敲开穆千野脑袋,看看恋爱脑长成什么样的想法。
他其实不太能理解这种关系,问道:“既然你俩都说开了,难道还差这一层窗户纸吗?小心夜长梦多。”
穆千野愣了一瞬,摇头道:“不会的,她答应了,而且她很忙。”
“不就是空头支票嘛,我能同时开几百张。”
穆千野垂着眼,神色暗了暗,不再往下想。
以后公司搬迁至海城这话题是打住了,可周烈发现,他的合作伙伴又开始做让人惊掉下巴的事了。
“你在写日记?有这时间你为什么不多看看文件?”
穆千野的声音很温和,“我在学习她曾经对我的好的方式,然后去回报她。”
很难形容周烈这一刻的表情,像是硬被塞了一口他不喜欢吃的香菜,为了压下香菜的味道,他猛灌了一大杯啤酒,却发现这杯啤酒是他更讨厌的鱼腥草口味。
他站直了身体,脸色严肃很多,郑重其事地问:“野子,你跟我透句实话,你是因为离不开祝余而爱祝余,还是因为爱而不想离开?”
穆千野下意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含糊道:“有区别吗?”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和祝余在一起了,那结局一定是一生一世,他不能接受其他结果。若是不敢保证,他宁可一辈子都不迈出那一步。
自打高中毕业以后,穆千野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写字了,何况是写日记。
他知道自己的心结在哪,以前他一直逃避这件事儿,企图维持表面的和平,但那个离开的人变成祝余时,他发现自己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日记不知从何开始,他便想到哪里写哪里,他写到了关于北城。
他对任何人,任何城市,任何事情都没有执着,也没有梦想。若不是祝余的出现,或许他的生活只是一潭死水,也或许,他会走上游戏人生的路。
遇见祝余的时候,她年纪还小,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孩为什么会生机勃勃,为什么旁的孩子都会撒娇要糖吃,她却只会满脸倔强,与那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字母做对抗。
生活无趣的时候,总会想方设法给自己找些乐子。他那时候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未来会和他有多大的牵扯,只当是感觉有趣,随手那么一帮。
年少的祝余见识不多,没有见识过大城市,那时候她嘴里叨念的,都是去北城读书,要扎根北城。
或许祝余忘了曾经的童言稚语,但他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