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话,就把周烈叫了过来。
周烈看到穆千野买醉的样子又气又难过,穆千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背靠在床尾,满屋都是酒瓶子,烟味儿冲的他直抽鼻子,他踢了两脚,“清醒清醒,你是打算臭到这里吗?”
穆千野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手抖的厉害,还不忘拿着酒瓶子往嘴里怼。
周烈气不打一处来,一把薅过剩下的半瓶酒摔在一旁,“你他妈醒醒,这是买醉的地方吗?”
穆千野这才缓过神儿,察觉到周烈来了,他喃喃道:“这里很安全。”
“安全个屁!”周烈特别想指着鼻尖骂他,可看他这副模样实在又不忍心。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穆千野曾经说过,买醉千万不要去酒吧这种公众场所,不然被人捡了便宜,有嘴都说不清。
他心里不是滋味儿,半点儿都不敢提祝余,蛮力拉起地上这滩烂泥,“跟我走。”
穆千野已经好几日没有吃饭了,身上没什么力气,像滩烂肉似的往后仰,整个人摔在了床上。
乌青的眼眶开始发红,几乎用气声再说:“她不要我了,她不爱我了,她真的爱上别人了,我该怎么办?”
周烈去抓对方的手一顿,没再继续,他发现穆千野哭了,他心里啐了一声,这都叫什么事儿,但凡早点想明白,都不会落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嘴里说不出让自己兄弟当小三儿这句话,只能劝道:“你本来也不想成家,现在这样也是件好事。”
穆千野的眼泪像是不受控一样,滴滴落在床上,整个人的灵魂都漂浮在空中,脑子里的回忆一幕闪过一幕,他伸手想去拉住,却尽是一片虚无。
硬挤出一个笑容,沙哑到几乎没声音,“可是我失去她了。”他手抖的厉害,想去触碰近在咫尺的那个盒子,可怎么也碰不到,就像是某种要崩溃的征兆。
他的眼中尽是寂灭与绝望。
周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干巴巴的劝,“这样你可以当她一辈子哥哥啊。”
穆千野想说,他不想当哥哥,也不满足当哥哥。看见他们拥吻的那一刹那,他心头无比确定,他不仅不能忍受祝余离开他,更不能忍受祝余属于别人。
此刻,他心如荒野,占有欲疯狂生长。
他把自己关在酒店没日没夜的酗酒,等待手机铃声的响起,可是一次都没有。
他甚至不敢打电话确认对方是否真的恋爱了,是否真的忘记他这个人,他怕得到无法挽回的结果。
醉酒几日,他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懦弱,自己的胆怯不前。因为懦弱与恐惧,他不相信爱情,不相信长久,也不愿意让他和祝余之间的感情变质。他掩耳盗铃般享受着祝余对待他的好,像个恶劣的孩童一样,拿捏着祝余心里的柔软。
几年前祝余的离去,让他意识到他需要退后一步,接受祝余的感情,当他愿意接受时,祝余给他退步的空间,他误以为这是祝余妥协的开始,毕竟妥协的一直都是她。
于是他开始自我欺瞒,嘴里说着让祝余等待,实际上是他压抑着自己的想法,同时等待着祝余的妥协。
这两年祝余越飞越高,他手上牵引的线越来越细,他才有些慌神,试图收紧手中的风筝,却发现他从来都不是放风筝的那个人,而是那个被放的风筝。
放风筝的那个人早就把线剪断了,天高海阔任他怎么游荡,都找不到归途。他努力逆风飞翔,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回家的路,却发现对方手里早就有了其他喜爱的风筝,他甚至都没有胆子去对比到底哪个风筝更得她偏爱。
现在他终于明白,那个时候,祝余并非妥协,而是看清楚他了,他早就开始失去,可他迟钝了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