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慕宛歆说的那些话之后,花休枕大致能够知道褚英堂怎么样了,也想到了一些对策。
雁南门就算作为陪嫁与褚英堂合并,最后两家真正掌权的人还不一定是谁。
就冲着慕宛歆先前果断杀父,她就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物,难说到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况,不过,无论如何,八衢肯定都会被欺压。
花休枕说:“你先答应与那褚英堂二小姐成亲一事。”
“不行。”八衢坚定的拒绝,“我不想娶她。”
“哎呀,只是答应跟她成亲,到时候可以反悔的嘛。”花休枕见八衢神色失落,问道:“如何就不情愿了嘛?”
八衢说:“既然是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怎么能够反悔……”
花休枕闻言,又气又笑:“你就是这个性格,才一直吃亏!”
“反正,不能成亲。”八衢偏过脑袋,躲过花休枕戏谑的眼神,清了清嗓,问道:“可还有别的计策?”
“有是有,就是不如你答应成亲解决得快。”花休枕见八衢眼中的期盼,有条不紊的说道:“慕宛歆不过是想借联姻吞并褚英堂,眼下最方便的解决事情的方式就是两派联手,不过得是褚英堂并入雁南门,毕竟我认为雁南门的后台更硬些,倘若是褚英堂将雁南门就此除名,不多时褚英堂也会被灭门。”
八衢说道:“可是现在褚英堂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并入雁南门。”
“那,只要你成为褚英堂的掌门不就可以了。”花休枕漫不经心的说,“这样就只需要杀一个老头,不过褚英堂内部具体如何,我还不得而知,杀掉他们的掌门会有怎么样的后果,我也很难推测。”
八衢当是这个计策也行不通,打算问下一个了:“那——”
“所以,我先去把那老头杀了。”花休枕抬手指了指八衢的佩剑,“借我一用,我的武器还在炼坊存着。”
八衢递上佩剑,说道:“这把剑,是雁南门原掌门的剑,是教我修习剑法的师傅送我的。”
“你师傅姓什么还记得么?”花休枕抬手抚上花纹精致的剑鞘,拔出长剑时,还能听到剑身发出一阵嗡鸣。
这是一把极好的剑,材质稀有,做工顶尖,不像是雁南门这种小门派能拿出来的武器。
“我不知道他姓什么,雁南门的人都喊他阿空,我便称呼他为空师傅。”八衢见花休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是怎么了?剑有问题吗?”
“剑很好。非常好。”花休枕把长剑收入剑鞘,又补上一句:“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武器都要好。”
八衢并未见过多少武器,也不能明白花休枕说的好到底有多好。
花休枕说:“褚英堂在何处?你得为我指路了。”
“现在就去吗?”八衢转头看向窗外,此时正是正午,青天白日,天光大亮,暗杀门派掌门不该是这个时间点吧?
“不然呢?要是离得远的话,你就送送我。”花休枕把长剑放在茶案上,“这剑挺重的,我才不要拿着这么重的东西走很久呢。”
“不远,褚英堂就在丰胥城内。”八衢知道花休枕本领高超,但还是忍不住担心,“真的不在入夜后潜入褚英堂,再暗杀吗?”
“为什么要晚上去啊。”花休枕疑惑的对上八衢担忧的眼神,“难道褚英堂堂主白天不在家?”
“倒也不是。”八衢泄了口气,“也罢,我带你去吧……你千万小心。”
褚英堂在丰胥城中也不算起眼,像个低调的大户人家,不像江湖门派。
花休枕远远的瞧见那朴素的牌匾,拉着八衢走进边上的小巷子里,低声说:“大概半个时辰后,你来一趟,就说要和那堂主商量商量联姻的事。”
纵然八衢不能理解原因,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好。”
花休枕抬手拍过八衢的双肩,微笑道:“那么,事成之后,一起去喝酒啊。”说完,就走出了巷子,大摇大摆的走向褚英堂大门。
八衢看着花休枕离去的背影,又担心又期待。
花休枕总能把事情办得出乎意料的好,似乎没有她做不到的事,可凡事总有例外,但愿此事顺遂。
褚英堂门口站着俩守卫,看见一个小步小步走来的姑娘,拦住了她,气势汹汹的说道:“何事?可有拜帖?”
“我,我,我是前些天外出采买的丫鬟。”姑娘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哭腔,“不小心跟丢了,今日才找回来。”
守卫见姑娘身上沾了不少尘土,便信了她的话,放她进去,还不忘说上一句:“莫要再走丢了,褚英堂这许多人,他日,你死在外头都无人知晓。”
“是,大哥说的是。”姑娘掩面进入大门,走路哆哆嗦嗦的,似乎在哭。
另一个守卫谴责那个说话的守卫道:“你瞧你怎么说话的,吓着人家姑娘了。”
守卫丝毫不愧疚,反而理直气壮的说:“我不吓吓她,她下回还得走丢!”
那走丢的姑娘便是花休枕,她在走进大门后,翘着下巴四处看了看,寻了个隐蔽的角落,把藏在身侧的长剑拿了出来,她揉了揉发酸的胳膊,眼睛还瞧着外边。
这是一处别院的门口,种了不少花草树木,花休枕就躲在一簇花丛之后,她观察了片刻,看到一个丫鬟拿着扫把过来,她起身走过去,问道:“你,知道堂主在哪吗?”
“啊。你。”丫鬟被突然出现的花休枕吓了一跳,见她生得貌美,衣着不凡,当她是来做客的客人,便说道:“堂主在后厅,奴婢带您过去吧。”
“不用,你忙你的,我去见他一面就走。”花休枕说完转身就走,即便她不知道后厅在哪。
走了几步,又碰上几个修剪花枝的丫鬟,花休枕又去问路了:“后厅怎么走?我偷偷来见堂主,你们可别叫他知道了。”
丫鬟们见她生得漂亮,只当是堂主又在外头惹的情债,就给指了路,没有多说。
花休枕来到后厅屋顶时,正好看到个明眸皓齿的美人儿被拦在院子里,那拦着她的丫鬟急得都要哭了:“二,二小姐!堂主说了不见您!您别为难奴婢了!”
“不见我?他就是心里有鬼!他杀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