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下午的时候,新裁的衣服就送来了,店小二站在一旁,乐呵呵的说:“小的找了城里最好的绣坊,叫十几个绣娘一起做的衣服,这才在今天把衣裳都做完!”
花休枕满意的翻看着手里的新衣裳,听店小二的话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从钱袋里拿了些碎银子交到他手里:“是哪家绣坊?改日我登门谢过。”
“您给的足够多了,不用再去谢啦。”店小二接过银子,更是开心了,“您是不知晓,那绣坊里的绣娘们拿了那些银子,做工可卖劲儿了!”
“行,那你把衣服送给那两位爷去吧,就说是我买的。”花休枕挥散了店小二,关上房间门换上了新衣服,这次离开临鸦城要去的地方,可不能再灰头土脸的混日子了。
花休枕想起林沄儿甜美的可爱笑脸,就忍不住一阵开心,许久未见面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花休枕换完新衣服一打开房间门,就看到八衢和杉午站在门口,俩人一边站一个,谁也不看谁,谁也不挨着谁。
换了新衣裳的八衢看着更加挺拔英俊了,竹青色与墨色果真更衬他气质,他手里拿着霜絮,腰间佩着折青,眉眼之间溢着冷色,怎么看都是话本里常说的冷峻孤傲的大侠。
八衢看到花休枕走出来,脸色一下就好看了许多,沉着的眉心瞬间舒展开来。
花休枕满眼欣赏的打量着八衢,欣喜道:“不错不错,我们八衢穿什么都好看。”
八衢听她这么一说,感觉耳朵根子又开始发烫了。
花休枕随意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杉午,说道:“嗯,不错,你还活着。”
杉午说:“我还要护着您直到见到公子,不会轻易死去的。”
“哦,辛苦你了。”花休枕略过杉午,走到八衢身边,眯眼轻笑:“哼哼,接下来带八衢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
八衢好奇的歪头问:“有多漂亮?”
“嘶,那地方,山美水美,城里美,就连郊外散落的村子也美,特别是那边的人,都特别美。”花休枕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向往的说着:“若有一日我定下心来,必然是在那处定居了。”
“所以,这样美的地方,是天上的仙境么?”
这样蠢的声音,花休枕这辈子都忘不了,她抬头一看前方,楼梯口处果真站着喜眉笑眼的闻人裕!
“花花,你可叫我好找啊!我去了好些地方,才打听到你的踪迹。”闻人裕跑到花休枕面前,低头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脸,“过了段时日,你还是这样美得光彩照人,在我找不到你的日子里,没有被人欺负吧?”
“你是谁?”八衢和杉午异口同声的问。
闻人裕这才注意到花休枕边上还跟着俩男人,俊都挺俊的,碍眼也是真碍眼,他抬起下巴,趾高气昂的反问:“你们又是谁啊?”
处在几个男人中间的花休枕,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焦糊味,是那种在战争中放火焚烧房屋尸体的可怕味道。
是的,这三个男人光是眼神相处,就已经要打斗起来了。
“咳,出去说,别在这里。”花休枕可不想把银子浪费在赔偿这方面的事情上。
“那,是让我跟着你的意思吗?”闻人裕这会儿要是有尾巴肯定已经摇得飞快了。
“先跟着吧。”花休枕懒得跟他多说,直接带着三个人一路出城。
在出城的路上,三个男人都沉着脸,一个看着地,一个看着路,一个看着另外两个男人。
八衢自从昨晚上之后,脑袋一直都乱乱的,好不容易弄清楚了杉午是什么东西,突然又冒出来一个闻人裕,这个人他是知道的,是闻人氏的嫡子,人称清朗君,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人竟然和花休枕也有联系。
杉午被花休枕揪出来之后呢,被迫接受了舅爷八衢,还没说上几句话,又来了个闻人氏的公子,他是真佩服花休枕的魅力,是个人都能被她吸引,就连清朗君闻人裕都不能例外,果然公子的决策是正确的,就是得派他来守着花休枕。
一路走到郊外一处废弃的凉亭,花休枕才坐下,也招呼他们都坐下,三个男人谁也不挨着谁,就这么木愣愣的在凉亭前站着。
“八衢,过来。”花休枕招招手,八衢自然而然的走到她身边坐下,然后花休枕看着面前站着的俩男人,说道:“好了,你们该说什么说什么,我可能会补充两句。”
闻人裕上前两步,问:“花花,这两个男人是不是在路上欺负你了?让你有苦说不出?”
“欺负?谁能欺负得了夫人?你么?”杉午斜了一眼闻人裕,冷哼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渡荒山闻人氏家的公子,我还以为你只会在家躺着呢。”
闻人裕抱着胳膊,抬起下巴,轻蔑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叫花花夫人?你是哪家的狗,我怎么没见过。”
“您一直在家躺着,就如那井底之蛙,能知道些什么?奉劝您呐,早些回渡荒山吧,别打扰夫人。”杉午懒得瞧闻人裕的眼神,留给他一张冷峻的侧脸。
“找你的主人来,我不想听犬吠。”闻人裕转头看向亭子里坐在花休枕身边的八衢,说道:“你是花休枕寻来的打手?想必本领超人,与我切磋一二,输了就从花花身边滚开。”
八衢握着剑,漠然的对上闻人裕的眼神:“你……”
“你跟杉午吵两句得了,关八衢什么事。”花休枕指了指杉午,“那个叫杉午,什么很有钱的门派叫过来保护我的,”又指了指八衢,“这个叫八衢,是我哥。”
“如此——”闻人裕心下了然,抬眼就看到了花休枕明显难看的脸色。
“行了,没什么事你就自己走吧。”花休枕起身走出凉亭,对闻人裕说:“我不想跟你一起。”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闻人裕自然而然的跟在了花休枕身后,“他们都跟你一起,我不放心,我也要跟你一起。”
“不必,只要我杀了你,剖了你的心放在地上,就是替你‘放心’。”杉午面色阴沉的盯着闻人裕,继续说道:“我可不怕闻人氏。”
闻人裕看都不看一眼杉午,依旧是跟在花休枕身后,他说:“听不懂这只小犬在嗥叫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