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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乱局(2 / 3)

的把握。他移开视线去看那被劲气所伤的人,蓝袍金冠,风尘仆仆,只是那装扮一看就是中原的江湖中人。他右手还提溜着一个孩童,破衣烂衫不说,裸露的肌肤上随处可见都是伤口。

那孩童软绵绵随他提着,想来是吃了不少苦头,既不反抗,也不做声,像个破布娃娃般听之任之。

冯春生眉头渐渐蹙起,探手取了腰扇出来,迎着月色缓缓展开,洒金的扇面在月色上折射出点点星光。那一瞬间,有复杂的内容在她眼底浮现,又慢慢隐去。她迎风扇了几下,香风袭袭,到底是个金贵的东西,霎时衬得她也有了些世家子弟的风流派头。

唐喜抬头警惕地环视众人,偷袭未中叫他颇为懊恼。他恨恨地瞪了冯春生一眼,转而对郁汝癸道:“唐某只是路过,断不会与宗主为敌,还望宗主高抬贵手,容唐某离开。”

“宗主?”冯春生饶有兴致,转头上下打量了郁汝癸一番,啧啧两声打趣道:“什么宗?天宗?地宗?我瞧着,恐怕是密宗吧。”说完以腰扇掩唇吃吃笑起来,眼眸微眯,看似在笑,可眼底的寒意却难掩,委实叫人感到莫名其妙。

郁汝癸负手在后,那把玉弓极大,即便在他手里握着也高出肩头寸许。

“滚。”

唐喜喜出望外,正要走,冯春生忽地欺身上前,扇面被注入内力锋利无比,瞬间将躲闪不急的唐喜脸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来。

她轻轻落地,笑道:“你我二人的账还未清算,不准备打个招呼再走吗?”

“找死。”他怒不可遏,痛得直咬牙,却忌惮郁汝癸与赫云旗二人在旁不敢轻易出手,权衡利弊,出言挑衅道:“黄口小儿,敢与老夫生死相较吗?”

冯春生反手执扇,眸子一沉,道:“不死不休。”

“好,不死不休。走。”说着那唐喜拽着手中的孩童拔足狂奔而去,冯春生冲着他二人灿然一笑,“待我去了结一桩恩怨,回头再寻你们。郁兄,届时要借我玩玩这把弓啊。”

郁汝癸沉沉看着她不置一词,冯春生无所谓地耸耸肩,几个纵跃不见了身影。

赫云旗这才开口道:“此人当是北朝子民,殿下何以任她离去?”

郁汝癸紧了紧握在手里的弓,淡淡道:“她玩心甚重,现下对我这柄玉弓颇感兴趣,还会再来。”

“殿下,那届时又当如何?”赫云旗接口道:“不是我族之人,必存异心。梁大人之事,她知道多少?”

郁汝癸没有开口,连军事布防图都叫她听去了,还在乎知道更多吗?他举步向前走,长长的影子拖曳在地,夜风拂起他的发丝,凝白的面具空洞惨白,宛若妖邪。

赫云旗轻叹口气,大步追上去。“殿下,是否因此人可饮殿下之血却能毫发无损才留她一命?若是如此,何不将此人一并带回南魏,待弄清了缘由再行处置?”

“准。”

这边冯春生还不知自己离开后竟连今后的路都被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给安排好了,她甫一追上那唐喜,便用力一扯,将层层缠在腰上的赭色绡收进袖中。又追了几步,直到进了赭色绡的攻击范围后,她抬手一指,赭色绡自袖中飞出直奔着唐喜后背空门而去。

唐喜久经杀伐直觉颇准,不得已只得松开捉住那孩童衣领的手去格挡,岂料赭色绡凌空一转便缠在那孩童腰上,冯春生用力一收,连人带绡都回到身前。

那孩童抬眸看了她一眼,果不其然,正是破庙里的乞儿,唐喜藏在山洞中的哑童!

冯春生仍是笑眯眯的,柔声道:“想不到又碰面了,别慌,我替你杀了这个坏人好不好?”

言毕也不再管那哑童,收起赭色绡直面唐喜道:“我这个人啊,忘性大,被暗算了也就算了,只怪自己无知太蠢。可你不同,几次三番又来我面前晃悠,看得委实厌烦。”

“废话少说,若不是因为你,我唐门怎会一夜间差点被灭门!那郁汝癸老夫惹不起,若还不能取你小命,岂不叫唐门子弟们死不瞑目?”他拔剑,目眦欲裂,恨声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这唐喜和唐欢大不一样,唐喜在拉帮结派玩弄权术时,唐喜一心扑在习武和历练上,很多唐门犯下的惨案都是出自唐喜之手。他嗜杀嗜血,心性既坚又残忍,除非如郁汝癸般有着绝对的实力压制,否则以他锱铢必较的性子,岂会甘愿居于人下。

其实冯春生与他甫一交手便中了他的圈套,即是唐门,用毒自是出神入化,常常对手毫无知觉却已中了毒。

唐喜的路数也不算繁复,或是对掌时藏在指缝间的毒针,或是利刃上淬的见血封喉,或是打开佩戴的香囊,最后的杀器还是那日的紫金离魂粉,由两只羊白肚制成的球体装着,每只仅丹丸大小,便于藏在身上。用时只需捏紧一只,另一只充气撑大到极限时扔出触及即爆。

拳脚上的功夫唐喜没占着一丝便宜,反倒叫冯春生打得毫无招架之力。那柄骨扇不过富家子弟把玩的物件,没成想到了她的手里却成了杀人利器。

唐喜强忍着满身的伤口拖延毒发的时间,然而,越打他越觉出不对来,长剑没能沾她血肉是以见血封喉没能派上用场,可那毒针实打实扎破了她的掌心,怎过了这许久,内力不断催动之下仍未有毒发的迹象?

他自知撑不了几招了,便探手入怀去摸那紫金离魂粉,冯春生也不是个傻子,神情稍凛,一招探囊取物,扇面自上而下一挥,竟将他的右臂自手肘处笔直切断了!

唐喜大叫一声,痛得捂住断臂滚了两滚。冯春生舞扇挥动,洒金扇面的血渍被内力一震悉数弹开。她还不放心,借着月色将两面细细端详,又置于鼻下嗅了嗅,还好还好,散发的仍是富有层次的奇楠香。

她走至唐喜身旁,刚举扇,一枚暗器从斜后方射来,一旦牵扯到唐门就会有毒,她不敢用手接,只得抬脚踢飞了它。

许久黑暗中都不再有动静,冯春生侧耳倾听片刻,嘴角扯出一丝嘲弄的弧度,随手捡起一管细竹,唐喜看得不明所以,咬着牙忍住疼,深吸一口气道:“我唐门用毒第一高手就在暗处,随时可以弄死你。今日你断我一臂,咱俩的仇就此了结如何?日后江湖再见,也许还能做朋友。”

“朋友?”冯春生笑得人畜无害,压低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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