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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02-亲事(2 / 2)

黄昏,怡妃娘娘的婢女将他拦在宫门外,杜乐然半道劫人要请他吃酒,冯水冬这许多年学问不涨,但沉迷于兴陛下之所兴,怒陛下之所怒的自觉水涨船高。

杜乐然作为新贵深得陛下恩宠,他如何会拒绝?两人相谈甚欢,期间杜若然提及家中亦有一女,才思敏捷,姿容无双,待字闺中,想许给冯家大公子。饶是酒喝得上了头,可一提及家中犬子,冯水冬立刻清醒过来。

他借口时日不早,匆匆离去。

冯相捏着狼毫小笔愁容满面,这个儿子的事情,都道他是个文人雅士,不免有些风流债,但别的不说,于此一桩,他委实冤枉。就是因为知道委屈的滋味,这才满怀愧疚,不忍再叫自己的夫人难堪,是以她膝下只出一女,一直不再所出,也没动过纳妾留嗣的念头。

另一方面,也暗暗揣测,是不是这个便宜的大儿子身份太尊贵,压住了运势,他冯家担不起称呼,更担不起他的跪拜,这才折损子孙福气!好在自己本家那边生得孩子较多冯家不至于绝后于他手。

细细一想,冯岁寒好似比太子还年长两岁,年前陛下似乎提了一提,仔细一想,似乎对他进来疏远不少,顿时冷汗涔涔。可,杜若然是怡妃的表哥,近来风头正劲,虽无什么建树却居于高位,早晚是个祸患。再者,春生与太子的婚事是铁板钉钉,这许多年一避再避,也难免被诟病为太子党羽,可一旦成婚,顺理成章地成了太子的岳父泰山,必要全力以赴助他登位。

怡妃一派,首当其冲要除之后快。坏就坏在岁寒身份特殊,届时若横生枝节两方相争,岂不又重蹈了陛下的覆辙,那时该如何站队?若何自处?

现下必须做个抉择,否则后患无穷啊。冯相从未时一直在书房坐到掌灯,管家期间进来添过茶水,他虽有些事上糊涂,可关乎身家性命时总如野兽般有着先天的直觉!

院中灯笼一盏接着一盏地亮了,他坐的累极,起身活动活动,唤人道:“夫人呢?”

“回相爷话,夫人巳时被平妃接进宫去了,还未到午时就回来,然后关在房中一直到现在。”

右相沉下脸,往日夫人除却平妃那里,别的宫殿都甚少走动,后宫历来是非地,少沾才是好事。但她与平妃同月产女,又都在三皇子围城之困中同避过难,一下子亲厚起来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这十几年间,二人相处甚欢,从未有过摩擦,怎今日入宫一趟回来就郁郁寡欢了?

他迈步回房,甫一进门就瞧见她系着抹额,这是她月子受风寒后每每犯了头疾才拿出来用的,今日风和日丽,天气渐热,哪里用得着?可瞧着她气色不太好,像受惊了很大的惊吓,见着他,恍惚一阵,缓缓起身道:“老爷,我心里难受。”

冯水冬坐到床边,轻叹口气,“怎么难受的?”

“唉,上午得了平妃娘娘牌子入宫,可哪里是她找我,分明是那小丫头王姬要……”她萎靡不振,扶着额头,厌厌道:“我如何说的出口。”

冯水冬好歹在朝中沉浮十几载,忽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你是指宁月王姬?她找你能有何事?央着置办些零碎的东西不必专门来请,难道?”

“她,她瞧上你的大公子了!”

“万万不可!”冯相惊地从床上跳起,脸色铁青,不住摇头道:“此事绝不可以,不止是本相,谁都不会同意的。你呢?你是如何答复的?你不会答应了吧,糊涂啊,夫人,要出大事的!”

右相夫人本以为最难的是说服右相拒绝这桩婚事,毕竟女儿嫁给太子,儿子娶了王姬,这可是亲上加亲的事,儿女亲家全是皇亲国戚,冯家几辈子烧来的高香求来的福气,整个北朝除却宫里的那位,日后谁敢管冯家?

却不想,自家老爷竟比自己还要反对?甚至是宁死不屈?

她隐隐觉出事情并不简单,直起身子,神色严厉咄咄逼人道:“你说,冯岁寒为何不能娶王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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