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
南栀听闻透过缝隙去找,果真瞧见了王北雁的马车。往常王姬出门若遇上了都让一让的,但这次,居然是王家主动停下了。
花骨站直了去看,马车后跟随了一列侍卫,侍卫前有一人骑着马也看过来,俊朗挺拔的身姿格外扎眼,不是王家小将军还能是谁?花骨与他也算相识,挥了挥手致谢后,吩咐马夫道:“继续走吧。”
宁月王姬取出针线做女红,看形状可能是个香包。马车这样颠簸都扎不到手,冯春生打从心底里佩服她。她倚靠在花骨肩头,打个呵欠,沉沉睡去。
这边,王啼本欲将妹妹送到见夕亭便回的,自瞧见了相府马车与花骨后,竟送了一程又一程,直接送到宝国寺门口。这里寺门关着,有小沙弥在门口拦路。
“施主请留步,今日本寺休息,不接待宾客。”
宁月王姬闻言翻出身上的牌子递出去,小沙弥看了看,还回去。仍微笑道:“实在抱歉。”
后面的王家车马也赶到了,王北雁与乳母常来,是这里的熟客。小沙弥见了她的马车径直走过来,双手合十行礼。
王北雁跳出马车,看了下紧闭的大门,立刻明白过来是有贵客在里面,笑道:“小师傅你好,今日有贵客在此?”
小沙弥笑着点点头。
“我能进吗?”言外之意,是比我还要尊贵的客人吗?
小沙弥摇了摇头。
“是谁?”王北雁压低了声音问道。
小沙弥面露难色,但还是指了指天。她心道宫里面的妃子出不来,陛下龙体欠安,也不太痴迷佛教,那只剩下平霁王和太子二人了。
她面上一喜,猜测道:“莫不是太子殿下?”
小沙弥念了句佛号,不置可否。
她忙掏出自己的牌子递过去,“你进去问问,太子殿下若知道是我来了,不会阻拦的。”
随着牌子一道递过去的,是夹杂其中的两颗黄豆大小的金豆子。
不一会儿小沙弥匆匆跑回来了,道:“太子请您进去。”说着转头看向相府的马车,行个礼,又道:“请问冯小姐在里面吗?”
花骨探头出来,神色不悦,“问我家小姐做什么?不是不给进吗?我们这就打道回府。”
“且慢且慢。”小沙弥忙拦住下山的路,急切道:“太子殿下有请。”
就这样,王家兄妹和宁月王姬与冯春生一行就被放了进去。呵,命运总在巧合中生出事端来,可惜某些睡着的人还浑然不觉。
宁月王姬先下了车,她直奔着后殿的庙堂而去。王北雁忙着打听太子在何处,广场上只留下提着包袱的王啼和睡得东倒西歪的冯春生。
花骨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探头探脑,哪里都是稀奇。忙摇着冯春生的胳膊将她叫醒,“小姐,到宝国寺了,王姬都下车了,咱们也进去吧。”
冯春生睡眼惺忪,伸个懒腰,笑道:“这里景色如何?人多吗?本小姐给你找个小沙弥,领你四处走走,开开眼界。”
“真的吗?小姐你是说真的吗?”
“把你那寒酸样收一收,相府的脸给你丢尽了。”她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吐槽道:“下次带花朵出来,她比较稳重。”
“小姐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花骨反驳道:“上次那么俊俏的小将军来府上,你都躺在床上吃吃喝喝,还自爆家丑抱怨分不到葡萄?难道就不丢相府的脸了?”
“小将军是挺俊俏的,可本小姐没分到葡萄也是事实啊!就那么两颗,你和花朵一人一颗,我可是牺牲自我成全了大家呢!”冯春生已整理好衣物,掀开帘子跳下马车,脚着地的一瞬间,与那着白袍,配长剑,长身而立,挺拔如松的小将军视线相交。
在他硬挺肃穆的神情中,似乎夹杂着一丝笑意。
冯春生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掩面对身后的花骨道:“我是不是睡傻了?这人不是王将军吗?他怎么在这里?”
花骨理所当然道:“路上就遇见了,没想成也是来宝国寺的,真的好巧啊!”
王啼略点了点头,眉尖不易觉察地抖了抖。冯小姐身上的衣服很眼熟,在哪里见过似的。
冯春生站直了冲他行礼,“见过将军。”
“不必拘礼。”
“谢谢将军。”冯春生笑了笑,越过他往前走。王啼落后她几步跟着穿过前殿来到后院,其实冯春生也是头一遭,对此并不熟悉,随便走啊走的,就走到了此处。
映入眼帘的是一株几人合抱粗细的大榕树,说是参天也不为过。仰头见它与天相接,哪怕只是微风拂过,都会传来枝叶摩挲的莎莎声四起。有石桌石椅摆在树下,桌后丈许便是是断崖绝壁,此时云雾已散去,山峦叠嶂郁郁葱葱。
空气清新,令人忘乎所以,心旷神怡。
王啼与冯春生面对面坐下,花骨心思活跃,左看右看,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见她如此,冯春生笑道:“去玩吧,不可跑出本寺,不可擅入寝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花骨几乎异口同声背了出来,一一应下,一溜小跑不见了。
“不苛待,有约束,训戒常在,下人方不逾矩。”王啼幽幽望着她,真是个特别的人,以小窥大,也会治家有方吧。
冯春生托腮望着远处山峦起伏,笑了笑没有回答。王啼将包袱放在桌上,正欲解开,白衣忽至。他对王啼行过礼,开口道:“冯小姐,我家殿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