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骂自己,她因为这个小小的动作,心里又好受了点儿。
一路走到另一侧的独栋套房,丁越开门把他们请进去,说要去帮沈总叫晚餐,忙不迭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沈月渠进门就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汪泉听到他还没吃饭,也不计较他摆脸色的事儿了,走近问:“你刚刚才到吗?来这里做什么?”
沈月渠觉得汪泉问这个问题是在嫌弃他,嫌弃他坏了她的好事。
“你跟林萧然什么关系?”他不答反问。
“开夫妻店的关系。”
“你想让他公司倒闭?”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汪泉对此很是气愤,她最反感沈月渠威胁人。
“他是我学长,上次他不是说过了。”
但不能害了无辜的学长啊。
“那现在呢?”
“……现在也是学长啊。”
“学长?学长你跟他孤男寡女出来喝酒旅游,是你想发生点什么还是他想发生点什么?”
汪泉确实有意跟林萧然往男女朋友方向发展,但是旅游喝酒发生点什么这种事情,完全不在她的想法内,最起码她没有,并且她觉得以林萧然的人品,他也没有。何况什么年代了,朋友出来旅游就只有这一种可能吗?就不能单纯约不到人或者都想享受一下大自然吗?这是什么刻板印象的歧视。
“朋友就不能一起出来喝酒旅游了吗?还是你跟女性朋友出来都是为了发生点什么?”汪泉没好气道。
沈月渠简直被她气笑,还会倒打一耙了,她真是一点也不比沈心悦省心。
“你知道他什么样,怀的什么心思吗?你几岁了,还这么天真?”
沈月渠居高临下的质问让她烦躁,汪泉受够了他的审判,受够了他的高高在上,受够了他的暧昧不明,她隐隐有种今天要任性一把,鱼死网破,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感觉,甚至期待看到沈月渠到底会怎么样,又能把她怎么样。
她沉了沉气,在沈月渠身旁坐下,“你说得对,我不天真了,我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什么心思都合情合理,发生什么都皆大欢喜。”
沈月渠本就旺盛的愤怒被激得要穿透屋顶了,他冷笑,“你看上他了?看上他什么?空口说要赚一个亿给你?”
汪泉被这话说懵了,什么一个亿?但却又觉得隐隐耳熟,她飞快地转了几秒脑筋,没错,那天跟林萧然喝咖啡,她开玩笑说有一个亿就躺平,林萧然说我赚到了就养你。
一瞬间汪泉也怒极攻心了,他们在露天咖啡馆聊天的内容他都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在她身上装监控吗?
“你监控我?还有今天我们在这里,根本没人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都干了什么,是不是一直监控我?”
汪泉越想越可怕,她以前只是以为沈月渠调查手段厉害,所以知道很多,但现在连对话都知道,明显不是一般的手段,她一想到自己一直被监控的可能,就浑身发抖,感到恶心。
沈月渠没想到她能往这个方向想,而且明显汪泉很排斥这一点,在很早之前,他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就问过他:“你是不是在监视我?”
他冷静了一点:“这个是那天开会,项目组一个同事聊天说的,说林萧然肯定喜欢你,你们那天喝咖啡他坐在旁边,听到了有人吹牛一个亿的话,至于今天,是我叫丁越差人去查的,他怎么问到的,你可以等下问他。”
沈月渠总结陈词:“我没有监控你,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他鲜少这么真诚地解释一大段话,汪泉稍稍放了心,又想到沈月渠那天的问题和态度,那不就真的是故意……
她不想怀疑他的专业性,但有钱人为所欲为也很正常,何况千源家大业大,又不缺林萧然这一个项目。
“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不给学长的项目通过吧?”反正已经决定任性,汪泉索性破罐子破摔。
沈月渠听到她叫学长就烦躁,林萧然是没有名字吗?他也不正面回答,嘲讽地说:“没有千源的融资,他赚不到一个亿吗?那也不能算个人才,你的眼光要涨涨。”
这话在汪泉眼里就等于默认了,她不止愤怒,还有悲哀,林萧然的辛苦付出,甚至她的辛苦付出,在资本家的眼里不过是个笑话,这场游戏开始和结束都在人家的掌控中,他们是蝼蚁还是幸运儿,也不过在别人的一念之间。林萧然如此,难道她就不是吗?
她眼底有痛苦和不忿,盯着沈月渠说出最大不韪的话。
“沈月渠,你混蛋!”
沈月渠见不得她为林萧然这么痛苦,这么怨恨他,一把将坐在身旁的汪泉按倒在沙发上,攥着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地故意刺人:“就这么喜欢一个亿?你何必舍近求远,就算十个亿、一百个亿我也给得起。”
沈月渠什么狗屁儒雅形象在汪泉这里摔得稀碎,他就是个彻彻底底庸俗的大尾巴狼!
汪泉受制于他的姿势,气势上低人一等,嘴上更是不饶人,她冷笑道:“沈总现在不担心我占你便宜了?你最好搞清楚这钱是谁的,不要到时候给出来了我还要被正宫追着要回夫妻共同财产,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
沈月渠看着她伶牙俐齿、锋芒毕露的样子,简直心痒难耐,他不怒反笑,头垂得更低,跟汪泉鼻尖相碰,他看进她的眼里,像讨饶般窃窃私语:“那这正宫给你当,你想要,就都给你。”
汪泉的心脏还没来得及膨胀,“谁稀罕”还没说出口,沈月渠就偏头吻了下来。
沈月渠吻得又强势又急迫,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强势入侵,汪泉恨恨地伸手锤了他一下,被他咬了唇边以示惩罚,进而更加深入,汪泉不敢造次,放弃挣扎,良久后,伸手轻轻环上他的脖子。
那一刻,她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宿命感。
很多时候纠结只是自欺欺人,你的心比谁都清楚,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沈月渠如雪夜独行的旅人终于等到他的那块炭火,心中涌起一股热流,那个在二楼同传室只露出黑发的声音悦耳的女孩儿,那个在湖心亭痴痴赏雪的女孩儿,那个在公园长椅忍住眼泪仰望星空的女孩儿,她无数次拒他于千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