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几乎全部都惊诧地站起来。
“他抓住了——克鲁姆抓住了——比赛结束了!”
克鲁姆鲜红的袍上闪烁着斑斑点点的鼻血。他轻盈地升到空中,高高举起拳头,指缝里露出一道金光。
记分板上闪动着比分,保加利亚:160,爱尔兰:170,而观众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慢慢地,就像一架巨型喷气式飞机正在加速,爱尔兰队支持者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响,最后爆发出无数喜悦的狂喊。
“爱尔兰队获胜了!”喜欢爱尔兰队的巴格曼喊道,似乎被比赛的突兀结束弄得有些茫然,“克鲁姆抓到了金色飞贼——可是爱尔兰队获胜了——天哪,我想大家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正如他所说,比赛的结局的确成为整晚人们的话题谈资,帐篷里帐篷外,全都聊得津津乐道。
“这太玄乎了!”营地帐篷的客厅里,桃乐丝接过海勒递给她和奥丽薇亚一人一杯的可可奶,仍然沉浸在诧异中,“谁会料到这样的结果!”
关于撞人犯规的问题,海勒倒是有些独特见解,奥丽薇亚听了他们兄妹俩讨论了一会儿便放下只剩下.奶.沫的空杯子,出去到帐篷门帘口去拿干柴禾。
夜里有些凉了,青草尖儿都湿漉漉的。
远处徘徊的是爱尔兰人仍旧热情不减的欢庆胜利。她抬头望望星空,偶尔有一个小矮妖提着灯笼在上面飞过,掠过一道闪光。
猛然间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狂笑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响亮的讥笑动静由远及近,夹着醉醺醺的叫嚷声在四面八方窜动。
就着仍在燃烧的几堆火的火光,奥丽薇亚看见一些人也像她一样警觉地四周张望,不出一会儿他们就纷纷朝树林里跑去,好像在逃避某个在营地上向他们移动的东西。接着,一道绿色的强光一闪,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一群巫师紧紧挤作一团,每个人都把手里的魔杖向上指着,一起向前推进,慢慢地在场地上移动。奥丽薇亚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些人似乎没有面孔……接着才反应过来,他们的脑袋上戴着兜帽,脸上蒙着面罩。在他们头顶上方,四个挣扎着的人影在空中飘浮,被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就好像地面上这些蒙面巫师是操纵木偶的人,而他们上方的那几个人是牵线木偶,被从魔杖里冒向空中的无形的绳子控制着。
几个路边的帐篷竟然被踩塌点燃了,火光照亮了更多张惊恐的脸颊。人们这才慢了一拍地明白了什么,大声推搡尖叫着,哭喊声哀鸣声,到处都能看到穿着晨衣拖鞋的人抓着魔杖在混乱中焦急寻找同伴。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一一”
冒出帐篷的桃乐丝和海勒剩下的话被一袭难以逆转的人群潮流掩埋了。奥丽薇亚眼睁睁看着他们的面孔越来越远,身体却使不上劲儿被杂乱无序的人堆冲带着,没人在乎她实际上要朝反方向走,忽视掉她无力的挣扎拼命向树林的方向逃窜。
浅色.布鞋上不知道已经被踩了多少个黑黑的鞋印了,现在只觉得脚趾隐隐作痛,肋骨被人群混合体.突出来的胳膊肘撞得窒息……
骤然间,一股强稳的力量把她从危急关头钳了出来。
急促的.呼吸覆在头顶,有力的劲臂护在.腰.间,奥丽薇亚视平线齐平的是那条蜿蜒起伏看着熟悉闻着更熟悉的深灰夹克衫金属拉链。
“可算是找到你了,”乔治担忧的锁眉近在咫尺,他大大的手小心地捧着她的脸蛋儿,极淡的指茧极慢地擦过她惊乱的发丝,“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