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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WB(七)(2 / 3)

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到了二十二楼一边喊脏一边直奔浴室。斯科皮跟在后面拿了浴袍敲敲门,她喊了他进去。

罗丝的裙子脱了一半,露出背上一片雪白的肤。她侧着身子解了后边的带子,肩带掉了一半,又甩了鞋,光脚踩在地上。

斯科皮看了一会儿,看到她把高跟鞋甩开老远之后又骂骂咧咧了两声,从后面把她抱住了。罗丝回了头想问干什么,瞥见他那双沾了欲念的眼睛,笑了,顺势吻了上去。

斯科皮先前刚从公务里抽身,难得一见的眼镜也没摘,镜片上已经泛了一层热气涌来的水雾。他摘了眼镜,搁在一旁,握着她的腰把她放在洗手台上。

罗丝抓住他的领带:“先洗澡……我觉得好脏。”

“你从来都不脏。”他吻在她的手上。她手上一个用力,就扯掉了领带。

她的腿隐在欲坠不坠的裙子下,也看不太清,只觉得很乱,很脏,而身体的反应无法控制。对面有一面梳妆镜,她望过去看见她的脸,满脸的潮红,那红也蔓到她的脖颈,别的也看不见。幸好,她想,只有瓷砖上一个衣衫不整的轮廓。

罗丝迷糊着想起那酒鬼说她“放荡”,她想其实她的确是放荡的,不过看对谁。斯科皮从来都把她的那些姿态尽收眼底,她的主动,她的求欢,她的声音,她的欲望和肮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自己的。

她忽然一窒,急促地喘了起来,握紧了他的上衣,随即整个人软了下来。她说:“斯科……”

她推了他一把说:“你先出去。”

“好。”斯科皮吻了吻她的额头,“想说什么?”

罗丝趴在他怀里慢慢地开口:“你看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他说,“我眼里的你很干净,很单纯,很简单。”

“我哪里干净,”她踢了一脚,“你知道我最多的的时候可以同时有多少个暧昧对象?”

“……我也算在内?”

“不算。”罗丝闷笑一声,“我不和他们上床。”

“干净就是干净,”斯科皮顿了顿说,“和这些都没有关系。”

“哦……那你什么时候玩腻我?”罗丝开玩笑似的说,“然后你就不会再有这种评价了。”

斯科皮有一阵子没说话。

他再有动作的时候,起身开了花洒,把罗丝落在一边的裙子抱起来放在一边,把她推进了水雾里。他隔着水雾,看她的眼,含着淡淡的笑,这一眼把罗丝看愣了。她想起一些几乎忘了个干净的事情,她问自己为什么还记得,明明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怎么就是记得。她觉得好像有丢了好久的东西被她找到了,积了厚厚一层灰,剥开了灰,她都要记不得是什么样了。太迟了,这一眼来得好迟,迟得她在岁月里浸了泥,沾了灰,在脏污的红尘里滚了十几个跟斗,迟得她早已经不再等待了。

他轻轻地贴上她的唇,触了触又分开了。那个迟来太久的眼神里他在说:“你不要……”

“……不要离开我。”

罗丝的脸上淌着温热的水流。她想这水流里,有多少是她曾落过的泪。

有情人的眼。她知道什么是有情人的眼,因为人的眼睛无法说谎,她有个很久之前拍了又藏起来的视频,那里她的眼,她的镜头都粘在他身上,跟了一路,等到他回头那一眼。从前她那些心思被删得一点不剩,只剩那她自己也找不到的视频里昭然若揭——那是情人的视角。她也不知道时隔多年有没有看错,隔着水雾的,是不是那个少年迟来五年的回应。

他说,我喜欢你。

罗丝关了水,穿上浴袍,一边走出去一边打了个哈欠。斯科皮靠在门边低着头看手机,看到她抬了头,也没说话。

罗丝走过去挨着他站:“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告白。”他偏过头笑笑,“听不出来?”

罗丝没有声音了。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时兴起?”

“不是,我也不知道多久了。”斯科皮握住她的手,“我不太懂,也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可能。阿尔总是说,我像一块朽木。”

他自嘲地笑了,慢慢地开口:“可能一点也没错,我只会伤害人,让别人对我失望。我发现有一天我开始不喜欢你的那些前男友,不喜欢你和别人的暧昧,我甚至不想你看别人一眼,但是我又希望你真的快乐,他们能给你的我什么都给不了。我没有浪漫,没有仪式感,我连怎么爱一个人都不懂。所以我以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真的很烂然后结束这种关系,从此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其实……”罗丝张口,“我也不喜欢他们给的那些……”

她想说,我喜欢你的那支促销玫瑰。她的声音弱了下去:“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因为我也总是在伤害你,不是吗?”斯科皮的手从她的指缝滑了下去,他轻咳了一声,把声音里的情绪咽下去,“其实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想和你道歉,但好像你并不需要道歉,你问我有没有一点喜欢,我真的说不出……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真的很冷漠,但是你总是一眼就能看出我想说什么,谎言没有意义,我除了沉默什么都不能做。韦斯莱小姐是我全世界最重要的女孩,无论喜不喜欢,都不可以伤害你,所以你无论要什么,我都没有办法拒绝。”

罗丝擦了一下眼睛,湿润的。她想的是迟了,说的太迟了,迟得我已经再也不会为你流泪了。她撑不住了,眼睛一合,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下来。

她太想念了。

她想自己站在走廊上,看着他,等着他回头,从人群中找到自己,对着她挥手,然后她就背着包挤过去,问怎么来的是你。

她想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为那几句公事公办的聊天记录吃醋。

她想她在舞台上,往下望,看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想她跟在他后面走了一路,一路数着自己的心跳,没由来地想起听过的一个不科学的说法,说人的心脏一生就只能跳那么几十亿次,她的心跳好快,如果要我一生都看着你的背影,那么一生再短也没关系。

她的一整个青春。

她的眼泪滴到了地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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