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几个长辈都不同意韩冰的想法,韩冰也只能暂且作罢。可是想到那些被毒哑了的壮丁,在家中亲人被胁迫下,不得不替卢元夫修建太庙,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忍,私下决定等机会把这些人都救出来。
“母亲,这个是封思远给我的封氏族牌,您把它放好了,父亲留下的线索一个指向皇宫,一个指向封氏父子驻扎的地方,如果我在追查父亲留下的线索过程中暴露或者遇到任何不测,您就拿着这个封氏族牌藏到将军府中。”韩冰把之前封思远交给她的东西转交到了韩母手中。
“冰儿,咱们母女现在过的也不错,要不然不要追查老爷的死因了,我相信你父亲也不希望他唯一的女儿涉险的。”韩母听了韩冰调查的结果后发现,韩父的死远不是因为一些钱财而起,现在线索又指向了皇宫,那么皇家的人就很有可能牵涉其中,胳膊拗不过大腿,自古民与官斗吃亏的都是老百姓,韩母并不想失去这个唯一的女儿。
韩冰看着韩母忧虑的神情,明白韩母的良苦用心,可是韩父死的不明不白,她不能让韩父含恨而终。
“母亲,人活一世如白驹过隙,我们在这世间就是沧海一粟,父亲死的不明不白,如今既然牵涉到皇家,那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我想知道父亲究竟是做了什么竟然惹的皇家对他如此忌惮,取他性命,更想知道父亲心中所想,就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女儿,更要完成父亲未完之事。”
韩冰劝说着韩母,说出心中所想,希望韩母理解自己。
“碧波苑。”韩母在听完韩冰的话后,悠悠的说了三个字。
“母亲您说什么?”韩冰在说完之后,就听到韩母说了三个某名其妙的字。
韩母看着面前被自己和韩父养娇俏可爱的韩冰,作为江南首富独女,本应该千娇万宠的长大,如果不是突遭变故,怎么会生活如此波折。韩冰的性格实际上和她父亲是一样的,在那个血肉之躯中都蕴含着大大的能量,还都以一种不服输的倔强在里面。
“我说的是皇宫里的碧波苑。”既然阻拦不住韩冰,韩母只能尽力帮助。
对于韩母的话韩冰惊呆了,因为具她所知,韩母虽然跟随韩父走南闯北,可是从来没有涉足过皇宫,如今突然说出皇宫里一个宫苑的名称,这让韩冰怎么能不好奇。
“母亲,您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那里究竟有什么?”
“那一年是我被老爷买下的第二年,”韩母回忆着和韩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时先帝还在位,我跟随老爷一路向北前往京城做生意,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就在快到京城的时候,天象异常,乌云密布,气温骤降,接着就是连续十日的大雪把我和老爷还有随从们困在了距离京城不远的一个镇子上。“
韩母回忆着当时的大雪情形仍然历历在目,”那时因为年关在即,很多京城贵族定好的绫罗绸缎、精巧摆件根本就耽误不得,老爷心下着急,在雪停了一些的时候,就带领伙计们挖雪前行入京,就在距离京城几里地的地方,救了一个当时已经被冻僵失去意识的女子,那个女子叫做杨碧波,她的父亲,正是先帝在的宰相,杨雅儒,而她的姑姑,正是先皇后,德仁皇后。”
韩冰听着韩母的叙述,根本就没有想到父亲救下的女子竟然会是当时的宰相之女,先皇后的外甥女。“母亲,堂堂一个宰相之女,怎会在冰天雪地之中?是否是被人暗害?”
韩母想着当时宰相千金的样子,心里仍是可怜,“老爷当时在雪地里救了杨小姐后,碍于男女有别,就把她安置在了我的马车上,因为时间紧迫,荒郊野外的没有条件医治,就只是把她带到京城,至于能不能扛过旅途,只能看杨小姐的造化了。”
“我从小被人欺辱长大,以为杨小姐也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和我一样寄人篱下,同病相怜的在马车里尽我所能的照顾她,直到进了京城,老爷给她找了大夫医治,也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韩母想到当时的样子仍然后怕,韩父在外面带领手下们铲雪艰难前进,她和毫无知觉冻成冰块的相府千金在马车里。韩母也不会什么医治的法子,只能把药箱里叫的上名字的药一股脑的花在温水里给杨小姐服下。
“克服艰难险阻后,老爷他们带着我和杨姑娘并很多货物,终于跌跌撞撞的进了京城,在把我们两位女子安置完后,就马不停蹄的亲自去各个府邸送东西去了。”
“后来呢?”韩冰记事起韩父人已到中年,韩母也是一直被韩父捧在手心,对于年轻时的父母很是好奇,今天听到韩母说她和韩父年轻时的事情,早已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后来就是老爷顺利的把东西送到各个府邸后 ,杨姑娘也醒了过来,看到我和老爷也算是面善之人,又救了她的性命,就向我们说了她的遭遇。”
先帝在跟随高*祖安定天下后,看百姓在经受了多年战乱、颠沛流离的生活后,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可是到底动了根本,就施行仁政,让百姓免于赋税的同时还让有识之士教他们安身立命之法,更是让地方官员开办官家学塾,凡是想要考取功名的学子,都可以在其中免费读书,这些举措不但让国家实力日益强盛,更是大大的赢得了民心。
当时的皇后是一个非常贤德的人,她的两个儿子也都被教育的性格敦厚,大有当年先帝的风骨,可惜自古君子就斗不过小人。
先帝在继位后,纳了一个女子进宫,此女便是当今晋帝的生母,盈妃。
盈妃刚入宫时表现的温良恭淑,对皇后也是恭恭敬敬,先皇后正是被她的假象迷惑,错认为该女子是个温婉之人。
盈妃野心的暴露始于她诞下当今皇五子也就是现在的晋帝后。那时先帝春秋鼎盛,虽然没有考虑太子的设立,可是二位嫡子的优秀让朝堂之人都认为太子必在二人之中选定。盈妃看着自己诞下的皇子知道自己胜算无望,就暗中与被朝中刚正朝臣排挤的奸佞小人,妄图用些旁门左道的手段谋求太子之位。
皇后和二位嫡子在明,阴险狡诈之人在暗,盈妃利用自己每日向德仁皇后请安之便,在旁奉茶的时候,把每日指甲中藏着的毒物下在茶水中,日积月累,德仁皇后身体日渐消弱,终于在当年秋天薨逝,当时的太医院给出的诊断是终日操劳过度,精力耗尽而薨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