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脸一僵,忙擦拭额头,“哈哈哈……有些热了,我们进去喝一杯吧。”
“不许让外人进我的屋里!”
一个手执木剑的胖娃娃突然跳出来,双目瞪大,脸颊绯红,头上汗水直往下掉。
他又重复了一句:“这是我的地盘!”
女子问:“这不是宋清云的住处吗?”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冷下来,族长脸色难看地盯着男孩,“滚回你屋里去,这是清云的地方,你少找事!”
胖娃娃没被他爹骂过,如今当着一外人的面被他爹这么一吼,顿时撒泼一样往地上一坐,哇哇大哭,杀猪一样撕心裂肺地哭喊:“娘!娘!爹骂我!爹为了宋清云那杂种骂我!”
“娘!娘!”
孩子的哭喊声尖锐刺耳,划破天际,后来的几个仆从跑来,见情况不对,连哄带拉地求着小孩走。
族长脸色铁青,就要上前打人,又顾忌着有客人在,直怒骂道:“还不把他带走?丢人现眼!”
又忙转过头,赔笑脸说:“姑娘,我这儿子不懂事,冒犯了您,我给您赔个不是,他啊,只是被他娘宠坏了,什么好东西都说是他的,哈哈哈哈……”
女子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小孩面前,蹲下来,声音温柔地问:“告诉我,这里是你的住所,那宋清云住哪儿呢?”
小孩哭声弱下来,还是哽咽地一抽一抽地说:“他就是个野种,哪有让他住的地方?这里明明是我爹前年建出来让我住的!”
他只知道,他住了两年的房子,在某一天成为别人的了,所有人都说宋清云的好话,连好的房子都要给他。
不就是个杂种?
他爹一听这话,怒目圆睁,平日里平和宽厚的脸变得狰狞无比,冲上去就给了孩子一巴掌。
那孩子被掀翻在地,一愣之后,捂着脸哭喊起来。
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仆从们也顾不得得罪小主子了,连拉带拽地将人拖走。
族长满脸是汗,急忙辩解,“家里孩子不懂事,魔症了,以为什么都是他的,我一定好好管教。”
女子声音冷淡,“贵府如何管教孩子倒与我无关。”
族长脸色变得慌乱,“仙子,你可不要听小孩胡说,他懂什么啊?”
女子冷哼一声,“实不相瞒,宋清云在我宗犯事,损坏了无数珍宝,他有玄青宗相护,我找不得他的麻烦,便来寻根结底,要你等人偿命。”
说完,她就拔出剑,剑气锋芒直冲向族长命门,他躲避不得,被直直捅了个对穿,脸色瞬间惨白,无力地往地下倒,跪地求饶。
“仙子饶命!仙子饶命!”
“刚刚那孩子说的是真的,宋清云就一野种!实在与我们无关哪!”
“饶命!饶命!对了,他还有个贱奴,可以抵命,就在对街处,是个瞎子,可以抵命,您去找他吧!”
他着急忙慌地撇清干系,垂死挣扎。
女子收了剑,蹲下来,将帏帽揭开,露出一张绝美妖艳的脸,像个吃人血肉的魔物一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真与宋清云毫无干系?”
族长一见这脸,哆嗦得更加厉害,“真的,他从小就是个不受待见的野种,我早就帮仙子惩罚过他,真的!他在我们这儿过得老惨了,您去找他那个贱奴抵命吧……小的绝对与他没有干系,若有的话,便是仇敌!”
女子的剑尖沾着血,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脸,“你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
族长瞪大眼睛,僵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任那冰凉沾着血的剑尖在他脸上拍。
“唰!”
像切西瓜似的,他的脑袋被瞬间捅穿,红的白的爆了一地。
无头尸体横倒在地。
女子露出满足的笑,擦着剑扬长而去。
街头处,有个瞎子,常年以唱歌为生,皮肤黑而粗糙,衣裳没好好穿,破了很多,就倚在柱子边唱歌,来来往往的人听见了歌声就扔一两个铜板,也够他苟活度日了。
今日,他照例清了清嗓子唱起来,一声接一声,柔柔的,绵绵的,有些沙哑,但算是极好的歌喉。
街坊邻居听惯了,哪日不唱便也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