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我说奈落,真是讽刺啊,包着我的那些肉片,你居然用来挡犬夜叉的风之伤。”
破“茧”而出的杀生丸,毫发未伤,一脚踩在掉落的肉块上,而眼前的男人模样狰狞,一半的人类身体连接着另一半类似乌贼触手的下半身,使得原本英俊的容貌显得面目可憎。
与杀生丸生来的贵气十足形成鲜明的反差。
纱织在神乐脸上看见了惊讶、不可置信、震惊的神情,了然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犬夜叉举着刀上前,“你滚开,奈落留给我收拾就行了!”
杀生丸扫过一记冷眼:“这家伙是我的猎物。”
纱织:“……”
这也能吵起来啊?真是奇妙的兄弟情。
犬夜叉据理力争,针对“奈落究竟是谁的猎物”不肯退让半步。
正值兴头上,被“争抢”的对象忽然爆发出一声响遏行云的嘶吼。
兄弟俩纷纷愣住。
“你到底是谁!”奈落歇斯底里,眼神发狠。
此刻,杀生丸和犬夜叉无比默契地察觉到,他的质问似乎并不是针对他们两个人。
怔神之际,眼前闪过一道虚影。
紧接着凭空冒出一个女人,站立在两人与奈落的中间。
“你心心念念想杀却无论如何也杀不掉的人——你的缔造者。”
熟悉的腔调和空灵的声线,瞬间带起了犬夜叉的记忆:“月牙……?”
杀生丸眸色微沉,纠正:“不对,是神格。”
犬夜叉神色巨变,“难道月牙遇到危险了?”
“以她的实力,不至于。”杀生丸难得这么正儿八经地回答犬夜叉的问题。
只见奈落一看见神格,面部表情瞬间失去了控制,眼神淬了毒般凶狠。
一想到他的存在都是这个女人算计好的,奈落就恨不得跟她原地同归于尽。
“收起你那无能狂怒的眼神,”神格冷漠地看着他如同跳梁小丑一样,尽显滑稽可笑,“你拥有的一切,不说全部,至少有一半是我给你的,想反抗我吗?”
她冷笑一声:“那么我以神的名义向你保证——反抗我,属于你的自由叫做死亡。”
纱织看戏看得入迷:“看样子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一边的神乐震惊之余只剩下欣喜,原来奈落也不是天下无敌,他是有克星的。
神格倏地回头。
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纱织身上,那眼神十分奇怪,对视上的纱织莫名地瑟缩了一下。
“就让我看看你这颗棋子还有多少剩余价值。”
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掌心张开向上托起,伴随着她徐徐的动作而来的是咆哮的狂风。
风刮来的方向看不见尽头,它们只是渐渐凝聚在一起,似乎达到了极限,而后叫嚣着,嘶吼着,团团笼住了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神格。
这般深不可测又强大的召唤力着实惊呆了作为风使的神乐。
令她意想不到的远不止如此。
不知神格又操作了什么法术,呼啸的风渐渐收敛,却不是消褪,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阵狂风焕发出湖蓝色的光芒,光在空中凝聚成了一把弓。
纤纤玉手抓住那把虚幻的弓,另一只手勾着弦,轻轻往后拉扯,拉到一定程度时,又是蓝光闪现,下一刻,弓上就架着一支箭。
虚幻的箭破空而出,快到只剩下一道蓝色的残影,斩碎了黑暗,在刹那间幻化成祥腾的巨龙。
龙吟长鸣,威慑四方。
奈落本能地移动身体转移阵地,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心口从后往前被直直地贯穿,冷意顿时顺着血淋淋的洞口侵入体内。
Peng——
他咬牙,暗紫色浓雾源源不断往外流动,瞬间裹住了整个人见城。
神格收手,淡漠地看着奈落狼狈逃去的身影,直至一道尖锐的女声传入耳蜗:“喂——!!”
杀生丸顺势回头。
只见地上掉落了一把折扇,分外眼熟,旁边跌坐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紧闭双眼的女人——是纱织!
杀生丸瞳孔狠狠颤动了一下,疾步走近,揽过她的肩膀带入怀中。
不经意间扫过她紧皱的眉头,顿了下,杀生丸视线匆匆折返回到她的额间。
这是一个形状怪异的印记,很小,正好烙在额头正中间的位置,呈艳丽的红色。
神乐赶紧解释:“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啊……是刚才奈落的瘴气释放出来后她就忽然晕倒了。”
杀生丸显然没心思顾及她。
心神慌乱了一瞬,他立即冷静下来,偏头,“你对她做了什么?”
面对这个不近人情却偏偏拥有独立思想的神格,杀生丸做不到也将其看成是自己的女儿。
“解除封印。”
杀生丸紧紧地锁住她,没出声。
迎着他饱含质问的眼神,她发出的冰冷的腔调在城内撞出了回声:“不然你以为我费尽心思控制住奈落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榨干他那点剩余价值为我所用。”
“那为什么会昏迷?”大概是信了这番说辞。
“封印这种东西,种类太多,用途也太多,自然而然,解法也多,大多数与被封印的内容相关联。”神格不紧不慢道。
“她额间的印记便是那道无形枷锁的证明,印记消失即封印完全解除,那么——剩下来就是你的工作了,父亲大人。”
杀生丸皱眉:“怎么做?”
“进入那段尘封的往事——人都是有阴暗面的,或许是你厌恶的,也可能是你害怕的,这些统统会化成心魔常驻在心灵深处,爱也好恨也罢,只要染上一点,就会无数放大被心魔吞噬,从而滋生出一种名为梦魇的幻境。”
“出不来,就是一辈子。”
纱织的……心魔?
怀里的人儿轻轻颤抖,几乎每一下都戳在了杀生丸的心尖上。
他闭目沉思,再睁开,直直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