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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大营(2 / 3)

沉思:

“太后手令?太后既然有此意,为何不在雷将军从天都城出发之时加派人手,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特意遣人暗中告知虞副将?”

虞岁岁也一时摸不着头脑:“毕竟我常年不在京中,对姑母不甚了解。”

云景怡反复思索着眼前的形势,一切似乎明朗起来,又似乎重新陷入迷雾。

还有,师傅是如何得知自己前往镇北军?

她紧皱着眉头,双眸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一片雪色,整个房间突然沉静下来,只能听见风雪从山崖侧面席卷而过,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少卿,云景怡突然想通了什么,她慌忙从内袋中拿出一物,递到大师伯面前:

“师伯,请您鉴别一下此物。”

那是一个土褐色的块状物体,包裹在油纸中,似乎被切去了一半,侧边非常规整。

老者从她掌心中拿起,仔细端详了片刻,仅剩的眸子中闪过一瞬诧异:

“沈将军所中之毒,是血婆娑?”

云景怡点了点头:“正是,这是密陀僧,能解血婆娑之毒。”

“能解是能解,只是……”

师伯将密陀僧呈在灯光下反复翻转,花白的眉毛凝在一起:

“这是假密陀僧,乍一眼看起来质地色泽与密陀僧毫无差异,若非不是地道行家,压根看不出这是假货。”

云景怡呆愣在原地,她仿佛被寒雪吹透了遍身,想起周麟羽身上还有另外半块,云景怡慌忙示意他拿出来交给师伯。

周麟羽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诡谲,他从怀中暗袋拿出另外半块,递了过去。

老者将两半块密陀僧拼在一起,合二而一,认真观摩了第三遍,再度开口:

“是赝品,此物并不是密陀僧,而是南疆一带山体开凿后的一种矿石,通过巧匠的冶炼,几乎可以与密陀僧混淆。”

云景怡整个人失去了力气,跌跌撞撞坐在一把椅子上,如坠冰窟,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一路行来,多番筹谋,历经生死,最后竟然落得一切都是假的?

背后之人早已算到这一步,或者说,从一开始老侯爷重病便是一个圈套。

一旦镇北侯沈维章医治无效亡故,沈星煜在军中但凡出现一丝差池,朝中便能随便找个由头夺了他的军权。

最好的借口便是沈家军权独大,镇北军只认沈家人,不识天都城,皇权被军权威胁,高坐在皇位上的人再傻也会察觉到危机。

只是她没有料想到,朝中竟然真的要沈星煜死在军中,这样更能一了百了。

云景怡转念一想,又有哪里不太对劲,若朝中不想让自己救沈星煜,为何太后会暗中派人给虞副将传信?

除非……

除非传信之人并非太后麾下!

云景怡感觉自己的思绪逐渐从迷雾中走出,仿佛真想近在眼前,又仿佛还有那里对不上。

师伯沉默不语,佝偻着身躯,从木柜的屉子中拿出一物,交到云景怡手中。

那是一块与方才假密陀僧所差无几的东西,褐色外表,宛如一块寻常的石头。

“此物是真正的密陀僧,是多年前老夫在玉门关一带从一位北戎的药材商手中收到的,从那以后,密陀僧便再也没有入境。”

云景怡垂眸看着掌中一物,小小一块,毫不起眼,却牵扯着北域那人的性命。

窗外的大雪仿佛没有停歇的迹象,村子中间那棵古树枝桠已经银装素裹,唯有红色的布条露出些许色彩。

风吹过,铜铃叮当,在这广袤无垠的雪原上令人感到些许生机。

雪原的暗夜仿佛永远没有晨曦,当晚,两名黑衣人便毒发身亡,尽管虞副将突击审讯了半个时辰,但是依旧毫无所获。

为了防止太平堂被报复,谨慎起见,虞副将令几名随从将二人的尸首埋在离山崖较远的方位。

大雪过后,荒原上重归一片寂静,无人知晓雪层下埋着几百尸骨。

待冻雪消融,秃鹫会将尸骨啃噬干净,那些荒野枯骨便从此销声匿迹在这片荒漠中,仿佛一粒砂尘,在广袤的荒原上毫无踪影。

……

次日,大雪终于有了停歇的迹象,天地交接的尽头刚刚泛起一丝青色,虞副将便敲响了云景怡的房门。

这一晚,云景怡在另一件屋子中守着林青鸾,五鹰卫同虞副将在外值夜。

林青鸾虽然已经苏醒,但是半夜骤然起了高热,服了药,出了一晚的汗,高热才退下。

云景怡打开门,看到虞副将的铁甲上结了一层冰,虞岁岁顾不得等她开口,直截了当:

“云医师,雪停了,现在是前往镇北军最好的时机,我只能护送你至镇北军驻地边境,届时我会留下几匹马,剩下的路程由五鹰卫护送二位医师。”

云景怡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抬眸看了一眼天色,雪果然小了很多,地上白茫茫,一直蔓延到天的尽头。

“好,多谢将军,我这就将青鸾唤起来。”

她说完,走进房间,轻轻唤醒青鸾,小姑娘半夜起了高热,又半睡半醒,此时尚昏昏沉沉。

云景怡刚想伸手为她拢好大氅,一个人影突然闪身走了进来。

周麟羽不知从哪搞来一顶棉毡帽子,小心翼翼地扣在林青鸾头上,弯腰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朝外走去。

众人一脸惊讶,云景怡的双手停滞在半空,与其他人对视着。

“那个……云姐姐,我昨晚也为你找了一顶毡帽!”

江小齐右手拿着一顶黑色帽子献宝似的跑了进来,一把将东西塞进她手中。

云景怡捏了捏,特别厚实,于是爽快地戴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恐惧加上冰冻,那群被俘虏的乌合之众有几个断了气,如今只剩下了三个,被镇国军的兵卒们绑在同一匹马上不敢动弹。

辞别师伯,一行人踏着雪重新上路。

小村子渐行渐远,慢慢变成一个黑点,在雪原上不知行进了多久,眼前出现一个高大的哨卡,虞岁岁勒马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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