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辖的地界,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人潜藏在那,阿璟,你不能与我同去!”
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在沈星煜说出那声“阿景”时,大师伯眼中的神情竟然有丝细微的波动。
然而她并未看清,脑海中只是回响着方才沈星煜的话,原来那处荒漠无人管辖所以重重杀机背后的势力才会选择在那里动手。
沈星煜身上还有伤,若真有人藏在那处荒漠中,他并未携带武器被人袭击如何与人相搏?
然而他要做的事肯定有自己的筹谋,他一向稳重,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涉险的人。
思及此处,云景怡只得轻声道:“若沈将军一定要前往,不如传令驻守最近的副将一同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密室暗沉的烛光中,沈星煜轻微地摇了摇头:
“去的人多反而眼杂,我只身前往最为稳妥,阿璟,你在此等我回来。”
他说完,从衣摆上撕下一条黑色长布,将整个脸颊蒙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
沈星煜静静地看了云景怡片刻,朝师伯拱手行礼,飞快走出密室,只听到渐行渐远的马蹄混合着嘶鸣声,绕过山体,朝冰雪中的大漠疾驰而去。
不知为何,云景怡突然觉得自己心慌得厉害。
这种异样是她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密室阴冷,寒气宛如森冷的蛇顺着她的小腿向上缓缓爬行。
“沈将军唤你……阿璟?”
大师伯的声音在一侧响起,稍稍打断了云景怡心慌的思绪,她将心中那抹不安强压下去,稳住声线:
“往日里,沈将军更多称我为云医师。”
大师伯沉沉地叹了一口,走到密室门口抬头看着远处已近半晌的天色,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当年,你师傅门下曾有一位小女徒,出师后执意男扮女装下山入世,一边摇铃行医一攒钱声称要踏遍四海。”
“直到某一日,这位小女徒在一个小镇子上遇到一位卖茉莉花的少年,少年病得很重,却不舍得花一文钱抓药,因为他要攒钱进京赶考。”
云景怡站在大师伯右侧身后不远的位置,拢紧了身上的大氅,说话间白雾氤氲:
“这位小女徒是晚辈的大师姐吗?为何从未在谷中见过她,更从未听师傅提起过?”
大师伯似乎早已料到她会如此问,并未直接回到,依旧自顾自地向下说:
“这位小女徒见他实在可怜,便买了他的茉莉花,又将自己的药送给他治病,并且陪他一路进京。”
“小花匠很争气,科举高中,当他知晓小医师是男扮女装后便下定决心娶她为妻,你师父曾给我书信告知,在京任职后的小花匠特意前往苍梧山,跪在你师父身前再三承诺,他这一生,定然会好好珍爱这位小女徒。”
在京任职?
大氅下,云景怡突然觉得自己手指冰冷。
“后来呢?”
云景怡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头顶的百会穴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隐藏许久的东西正喧嚣着,要夺路而出。
大师伯反倒没有继续往下讲述,他倏然回头,一双眸子猛然对上云景怡的视线:
“你这位大师姐,姓秋,她育有一女,名唤宋璟。”
那一瞬间,云景怡整个人浑身冰冷,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呆愣在原地。
那个救了沈星煜的秋医师,竟然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