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恐怖！我能不能不参加这场游戏，我想要回家！！让我回家！”穿格子裙子的女生满脸崩溃大喊道。
“我明天还有考试，还要去上课，我回不去我妈妈会很担心的！！求求你了，我不要参加这个游戏，让我回去吧。”
格子裙子看起来还小，应该还是学生。先是被超自然力量带到陌生的地方，又被赤瞳用“鬼压床”吓了一会。现在又听到赤瞳说后果自负。精神早已在崩溃的边缘。
两颗眼泪从圆圆的眼眸中划出，滴落在格子裙子上。
这时，柳轻山身旁酷似“江辞舟”的青年突然出声对赤瞳道：“你用【能力】用的太出格了。这些都是还没经过游戏的普通人。我会向梦境游戏调查局提出投诉。”
赤瞳脸绿了绿。【代行员】很稀少，在新手审判游戏里遇见，真是天大的运气。或者说是天大的倒霉。
真没想到会在游戏里遇到【代行员】。还是最难缠的那一位。
真是麻烦。
被直白的指责，柳轻山本以为赤瞳会发作，但他没有。他的笑容很快的凝滞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快到柳轻山差点以为是个错觉：“是我鲁莽了。只是比起一个一个给客人解释这一切，直接让客人感受一下【能力】更容易。”
“抱歉。让尊敬的客人哭泣是我的错，请客人不要担心，新手审判游戏危险性较小。”赤瞳从胸口口袋掏出一只叠成玫瑰形状的手绢递给格子裙子女生。
赤瞳声音柔和，格子裙子接过手绢，情绪很快平稳，渐渐止住了哭声。
柳轻山看着赤瞳的反应，思绪快速掠过。
看来这个梦境游戏调查局在这个梦境游戏里的地位应该很高，不然赤瞳不会那么在意投诉。
不过既然可以投诉，则说明像赤瞳这样的【审判官】的权力也是受限制的。虽然限制的大小与效果暂时存疑。但梦境游戏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加有秩序。
这是个好消息。
不过……
柳轻山又轻轻瞟了“江辞舟”一眼。
他知道太多她们不知道的消息了，就好像他已经很熟悉梦境游戏了一样。但是，既然对梦境游戏已经那么熟悉了，又为什么和她们坐在一起呢。
【代行员】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又和现实中的江辞舟有什么关系呢？
而这个游戏，本身又和现实是什么关系呢？
柳轻山有着超越常人的好奇心。虽然她自己还不太清楚自己的这种特质。但这种好奇心足以让她战胜恐惧，做出与常人不同的选择。
一点点未知就足以让她肾上腺素飙升，更何况是这样超越现实、超越认知的事情。
仅仅一瞬间，柳轻山就已下决心一定要搞清楚这个游戏。
格子裙子终止了哭声，赤瞳又开始回答其他人的问题。
一个穿着牡丹短袖，满脸疲劳的大妈，战战兢兢的问：“什么是游戏啊？俺不想玩游戏，俺只想回家，老公孩子还在家里等俺做饭呢。”
花牡丹大妈大概五六十岁，手掌粗糙都是老茧，牡丹短袖虽然干净，但已经很旧了。看得出洗了很多次。
这是一个操劳人，不太了解年轻人常说起的游戏是什么。
赤瞳微微颔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
一盘布丁？？？
还有一点热气，顶端点缀着一叶薄荷。
柳轻山盯着赤瞳的衣服袋子。
好神奇，那口袋应该是类似于空间道具的东西。看布丁的新鲜程度，就跟刚做好的一样。
“抱歉，是我的疏忽。忽略了上了年纪的人可能对游戏不理解。请让我暂时为你赋予关于游戏的【知识】，请吃掉这盘布丁。”
大妈磨磨蹭蹭不敢吃，直到她身边的壮汉受不了了，抬手将盘子往大妈那里一推，催促道：“快吃吧，人家要害你早就害了。”
大妈吓了一激灵，下意识的往旁边躲，双手颤抖着端起盘子，急匆匆囫囵吞枣吃完了。像是害怕壮汉抬手是打她。
吃完之后，大妈像悟到什么一样：“原来俺孩子天天拿手机就是在耍游戏。”
大妈理解了什么是游戏。
看来这个【知识】，可以让人获得本身并没有的知识。只是不知道【知识】让人获取的程度怎么样。
是仅仅了解概念，还是融会贯通？
赤瞳将盘子收起来，又掏出一块干净的暗红色绢布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桌子。
柳轻山看着他收盘子的动作，想起了老板的那杯梦境游戏。
老板的酒、赤瞳的布丁都是食物，这更加肯定了柳轻山的猜测。
她基本可以百分百肯定，是老板将她带到这里来的。
可是，为什么呢？
柳轻山不擅长处理感情，但多年的逃债生活让她对人心善恶有很敏锐的直觉。
老板虽然神秘，每天神出鬼没、神神叨叨，行事作风霸道，像个大姐大似的。但对她应该没有恶意。
更何况，她还是“最受老板喜爱的员工”——并被做成名牌别在胸前。虽然她因这个称号饱受来店大学生的“嘲笑”，和店里其他员工的“敬畏”。虽然她十分嫌弃这个称号，并天天在心里吐槽这个称号。
但这个称号也表明，老板还算喜欢她，起码对她没有恶意。
除非老板是一个两面三刀的笑面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柳轻山想起那个红色衣服、踏着高跟鞋的傻大个，微微摇了摇头。
老板应该不会害她。
“请问客人们还有问题吗？”赤瞳继续问。
一直低头沉默的另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抬头：“梦境游戏究竟是什么？”
瘦高个激动地拍桌子，双腿兴奋的扭来扭曲，想要站起来。但一股未知力量阻止了他，将他压在椅子上，不能站起来。
“是神来拯救我们了吗？”他的眼中都是狂热，“神已不堪愚昧人类在混沌之中挣扎，终于亲自下凡扫除黑暗、惩罚罪人。带领人们走向美丽新生活了吗？”
柳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