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们团以前有个牺牲的战士,是我们隔壁公社的,牺牲的时候人很年轻的,才二十岁,那时候孩子才刚出生,家里条件也不好,这趟回老家我准备去看看,也尽个心意,给点 补助,帮衬一把。” 简璐头也没答,“好。” 想到是烈士,还那么年轻,简璐听着便有些难受,“到时候我们记得提前去信用社取些钱回去。” “你...没意见?”程铮试探着开口。 “我有什么意见?”简璐不懂。 “没事儿L!”程铮安心了,毕竟有些家属对自己男人补贴牺牲战友家属的事儿L有微词。 心情可以理解,有些自己家里也不宽裕。 程铮想着要给出去几十块钱,还是和媳妇儿L说一声,不然以后媳妇儿L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还得怪自己没坦诚。 程铮的婚姻理念就是,两口子什么事儿L都得坦白。 —— 简璐针对家属院看电影的文稿刊登在了妇联家属报的正中间版位。 简璐从大人孩子不同的视角切入了大家对于看电影的感受,当然,也隐晦地拍了拍组织上为家属们筹备电影放映的马屁。 甚至,这次她还特意“采访”了一些家属对于集体看露天电影的感受,把被采访者说的话也摘录了进去。 家属院里,拿着新鲜出炉的报纸,闻着淡淡的油墨味,家属们识字的,不识字的都挤在一堆“阅读”起来。 “这个看电影鼓掌的说的是我!” “我还被采访了呢,说是要把我说的话登报纸上去。”家属院里何玉梅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可是她大字不识一个,只催旁边的人念念,“你快找找。” “何玉梅,你不然还是上上扫盲班吧,多认几个字儿L是好事。”旁边有人劝她。 何玉梅家里孩子多,自己男人是营长,随军过来主要就是在家做做家务干活,带几个孩子。 家属院里的扫盲班开办的时候就宣讲过,希望大家踊跃参加,可有不少人排斥,要么是觉得一把年纪像小孩儿L一样坐着学认字丢人,要么是觉得没意义,不如在家多补补衣裳。 何玉梅就是坚决不愿意去参加扫盲班的典型。 听到有人起哄,她头一次迟疑了,“这...哎呀,我啥年纪了,还学啥啊?没必要!我也学不会!” “何嫂子。”简璐一眼看出她态度松动,“扫盲班又不强求学习进度,你们愿意就去看看,其实比学生正儿L八经上课轻松多了,说是上课,其实更算是交流,就相当于聊天,你不要担心。就说你在报纸上这句话,自己能认出来多好啊。” “对呀对呀,何玉梅,你听简璐妹子的,她说得对!” “过阵子,我还要写一篇扫盲班的稿子,到时候也会安排采访扫盲班的学生,各位嫂子到时候多配合我一下啊。” “没问题!” “简璐妹子,我来吧!到时候你就问我学了什么?我给你表演表演!” “得了吧你,一共就认了十多个字,还是我来,我认得多,已经能认五十多个字了!” “你少跟我抢!” 虽说只是一份妇联内部办 的报纸, 可报纸在大家心中总有些神圣的地位, 谁出现在上头仿佛能光宗耀祖了。 何玉梅要了一份报纸带回家去,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她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自己被采访时说的那句话写在哪里。 拿着报纸看着看着,何玉梅终于下定决心,她要去扫盲班学习! —— 此刻,同样拿着最新一期报纸仔细阅读的崔静芳却高兴不起来。 这期,她得了第一名! 经过上次简璐提点的一句用词和主题的问题后,她发现了自己过去几个月文章的毛病,写得太过云里雾里。 于是,这个月的文章,崔静芳开始脚踏实地,认认真真观察,写了一篇关于家属院里众人的生活日常的文章。 果然,有多年受教育的基础打底,找准方向的崔静芳终于拿下第一名。 “静芳,你怎么不高兴啊?你可是第一名哎!”董秋华觉得崔静芳好厉害。 “我本来也挺高兴的。”崔静芳看着报纸,上面有自己的第一名文章的刊登展示。 然而,旁边一个更大的版面上却是简璐的文章。 自己终于第一了,以为赢过了简璐,可她居然压根没参加征稿比赛!并且,由于她拿到了妇联内部的正式工作名额,为了避嫌,以后也不会参赛了! 这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崔静芳很郁闷。 没有什么比最大的竞争对手再也不参赛更让人悲伤的。 —— 简璐不知道自己让人郁闷起来,她最近正忙着妇联办的扫盲班扩招。 以前家属院的扫盲班每星期两次课,经常还有人不来,忙活着家里的事情便没空了。 最近可不一样,随着妇联的一系列措施,尤其是利用报纸的宣传,加上征稿活动的刺激,大伙儿L对学习和提高思想觉悟越来越积极。 一间教室已经坐不下了! “到时候还是得重新规划下,看看怎么协调时间扫盲教学。”钱红莲满眼欣慰看着来报名的随军家属们,忙活大半年的事终于初见成效。 “钱主任,我有些建议。” “你说。”钱红莲对简璐的印象越来越好,她发现这姑娘是个脑子灵光的。 “等统计完报名人数可以进行分班或者分组,由大的班级进行统一管理学习,小的组进行互帮互助扫盲,这样一来,能提高大家的积极性,互相帮助提高效率加深记忆。二来,也能缓解妇联的人手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