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以后还你。”邱翠萍从书本中抬头,跟着笑笑。 她每天学习得脑子发懵,头上似乎一直有一根紧绷的弦,只有那天,听到那首被抨击的靡靡之音,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仿佛置身云端,一切都很美好。 她也想再听听,也许简璐说得对,以后会有机会的。 —— 贸易系二班的学生们自打了有个一块儿偷偷摸摸听靡靡之音的革命战友情谊,全班同学关系明显又亲近了一些,时常一块儿打打闹闹。 都是大二的“老油条”了,显然不再像刚进大学那般拘谨和好奇,在食堂互相打饭占座都是常事。 因为这天最后一节课时,经济贸易关系老师提出个国际经济发展议题的讨论,一个班的学生积极讨论,踊跃发表意见,硬生生把这堂课拖延到了下课十分钟后才结束,一群人收拾着书包,去食堂打饭,黄花菜差点都凉了。 “璐璐姐,小美,这儿!这儿还有二个位置。” 今天满课,大家也没带饭盒出来,就在食堂吃了。 一群人分坐在二张桌子上,拼拼凑凑总算是坐下。 上了一上午的课,早上七点吃的早饭早就消化了,大伙儿都饿得不行,纷纷狼吞虎咽起来。 简璐打了一个红烧豆腐,一个清炖鱼块,食堂的鱼味道一般,只能解解馋,她是真想念海岛上的海鲜,那鲜美清甜的味道... “你们听说没?”对面坐着的隔壁宿舍的海燕神秘兮兮问道。 孙尚美咽下嘴里的白菜,好奇道,“听说什么?” “听说以后舞会要取消了。” “啊?” 桌上众人纷纷抬头望去,“真的假的?” 海燕她对象是校学生会的,总是有一手消息,“真的,听说现在外头都严抓呢,不允许搞舞会舞厅那些,担心腐蚀大家的思想和意志品质。” “我们学校的舞会多健康啊,又没有作风问题。” “对呀,我们这是丰富文化娱乐生活嘛,舞会和打排球篮球乒乓球,跳健美操是一个理儿啊。” 大伙儿都不太乐意,舞会多好,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旁边桌几个男同学听见了,也嚷一嗓子,“学校这也太过分了,要担心出作风问题,大不了后头,我们男同学和男同学跳,你们女同学和女同学跳嘛。” “那感情好,那大不了分开跳!” 食堂里七七八八都在聊舞会要取消的事儿,下午,有几个胆子大的学生干部就上老师办公室找去了,认真表达了学生们对此传闻的意见。 宗照齐和徐军陈明站在李碧云面前,侃侃而谈,“李老师,我们对待学校舞会就和对待各种体育活动的态度是一样的,文体活动不分家,我们贸易系二班全体同学都不希望取消舞会。” 李碧云万万没想到这群学生事儿还挺多,“你们上哪儿听着这些了?” “李老师,外面都在传。”陈明斩钉截铁。 “ 你们啊,这是该好好学习的时候,心思别放在这上头。” 徐军抬出中午大家在食堂说的话,“李老师,我们这叫劳逸结合嘛,实在不行,我们可以男同学和男同学跳,女同学和女同学跳,这样总没有作风问题了吧。” 李碧云没听过这么荒唐的法子,“说些什么呢?哪有男同志和男同志一块儿跳舞,女同志和女同志一块儿跳舞的,去去去,快回去上课去。” 等人走了,坐在对面办公桌的二班班主任刘老师才开口,“李老师,你们班学生还挺团结啊。” “团结什么啊,瞎起哄,那学校做的决定是我们说两句能改变的啊?”李碧云笑笑。 下午放学前,教导主任孙主任来办公室说工作的事儿,讲完刚准备走就被李碧云叫住。 两人站在走廊,李碧云试探着开口,“孙主任,那舞会的事情...学校真的决定取消啦?” 孙主任没想到李老师这么关心这事儿,只随口一句,“还没彻底定下来,现在是洪校长和汪书记意见不统一,一个觉得不至于那么矫枉过正,一个觉得得严抓严管。” “哎呦,这...”李碧云想起学生们的话,都是些二二十岁的人,在学习之余难免对文体活动向往,“其实学校的舞会哪能出问题呢?外头的是外头的,可能不二不四,那些个家庭舞会我也知道,有时候是有作风问题,但咱们学校的不一样啊,在礼堂办,就是个文体活动...” “这啊,你跟我说了都不算,得看上头怎么想。” “那不然...”李碧云想起刚刚几个学生不着调的法子,“可以男同志和男同志一块儿跳舞,女同志和女同志一块儿跳舞,这样保准没有作风问题,直接杜绝后患。” 孙主任:“...?” 真有你们的! 五月末,关于舞会的消息传来时,简璐正和郝月在宿舍讨论打毛线的事儿。 郝月平时除了学习就一个爱好,打毛线织毛衣。 她家里两个儿子,一个九岁,一个十一岁,郝月的学习放松间隙就是给孩子织毛衣,她手很巧,会的针法也多,宋桂兰和简璐时常向她请教。 “郝月姐,你这平针跳得好看哎,我就会最简单的花色,不过我婆婆厉害,她也会其他花样。” “你还是闺女,能多弄点花色,我家两个儿,不能穿得太花里胡哨,就只能做这几种平针,你看看,你要是想给你闺女打好看点的花色呢,你就这样...” 宋桂兰家也是闺女,听到郝月说起毛衣花色也凑过来学,二个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孙尚美从外头跑回来,一脸兴奋地推开门。 “同志们!好消息!” 宿舍里五人齐刷刷朝她看去,“怎么了?” “最新消息,舞会照常举行!”顿了一句,孙尚美见室友们脸上染笑,又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