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植物矿石也有失败的时候,就算是大师级别的丛姜也一样。
推演的过程中出了一些问题,冶炼棚才会发生小型/爆/炸。
丛姜收拾好自己,郁闷地去小床上窝着了。
一个心情不好,另一个似乎也开始犯忧郁症。
玄一整天魂不守舍的,她清晨起来发现他在睡梦中小声呓语,冷汗频出,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一起。
在做噩梦吗?
她蹲下来,用轻拍安抚着他,却没有叫醒他,等他虚弱的梦呓停下来后,才离开。
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雾起的时候,两艘从老航路改道而来的工程船在领航员绫顿的引导下安全靠岸。
从船长那里,绫顿得知珊瑚海争.端已经扩散了。
“海底光缆铺设到一半,让我们改道回航了,看来这回是动真格了。”一个海员叹气。
另一个海员对国/际/政/治头头是道:“和韦奎公国的矛盾早就一触即发,前几年就开始紧张了!”
和韦奎公国的矛盾……
绫顿想起前不久那艘满载着被流放的犯人的山毛榉号。
如果当时山毛榉号在她的航线上失踪,恐怕争端会从大三角航路开始,不过那次总算化险为夷,至少没有把导火线引到她的航路上来。
她心有余悸,暗地里感谢那个义气的红发女船长:“多谢鬼蓼船长。”
[然而我的精神绝不能松弛下来,珊瑚海的小争端会发展成什么鬼样子,谁都无法预知。平时冷清的大三角航路是否会因为珊瑚海冲突而成为生命要道,也需要提防。实在危急,恐怕要亲自出海,向航海局请求增援。]她在航海日志上写道。
和紧张的局势不同,岛上的生活依然平静,偶尔闯入几个异时空来客。
绫顿在海上捡到了一个小孩。
是个亚麻短发的七八岁的女孩,穿着后背开了洞的白色羽衣和蓝色绒裙,毛绒绒的一团,脊背上的一对翅膀伸展开来比她的身体还要高。
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在海上拼命扑腾,像落水的海鸟一样一边嘶声求救一边拍打浸水变沉的翅膀。
一只小虎鲸在她身下的海水中,疑惑地观察着这团羽毛气味浓烈的小孩。
绫顿让小艇在女孩身边停下,向她伸出援手。
但女孩拍打翅膀的力度太大,浪花四溅,她几乎无法靠近,又害怕伤到女孩那对大翅膀。
“抓住我!”她对女孩喊道。
小虎鲸在一边起哄地叫了起来:“呜嘤!”
抓住绫顿小姐!
听到虎鲸的叫声,女孩挣扎得更厉害了,急得哭了出来:“阿妈!阿妈!有怪兽!”
是人类语——她松了一口气。
“平静下来,怪兽不会伤害你,睁开眼睛,然后抓住我!”她已经跳下船浮在海中,慢慢向女孩靠近,但女孩不停扑腾的大翅膀还是将她阻隔在了一定距离之外。
小虎鲸总算认清楚了,这团羽毛气味浓烈的小团子并不是可恶的海鸟,而是人类。它向上游动,拱了拱女孩,把她驮着浮上水面。
“呜嘤嘤嘤!”小虎鲸鸣叫着,然后声音逐渐尖锐,在绫顿听不到的超声波段大声叫着。
但是女孩听到了。
她“咦”了一声,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浮在一座小山似的脊背上,她平静下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得救了,我得救了!”
“抓住我的手,到船上来吧。”绫顿游到小虎鲸旁边,向女孩伸出手。
小虎鲸继续在超声波段大声欢呼:得救了,她得救了耶!
女孩收拢湿漉漉的翅膀,泪眼朦胧地抓住绫顿的手。绫顿带着她游到小艇边,把她托上船。
“谢谢,谢谢蓝眼睛!”女孩对她道。
女孩转身,对海中的小虎鲸道谢:“谢谢,谢谢帕蒂!”
小虎鲸弓起身子,跃出海面,兴奋地鸣叫了一声。
“帕蒂?”她注意到了女孩口中的名字。
女孩一边伸展开翅膀晾干,一边道:“对,它说它叫帕蒂,它说它第一次看见我这样的人类。”
她惊讶:“你能听懂鲸语?”
女孩昂了昂下巴:“那是当然,我能听懂好多语言呢。”
把女孩送到岛上后,她才得知了女孩的情况。
这个八岁的女孩是羽人一族,名叫青斑,家住在海边。
“我在练习飞翔技巧,飞着飞着就到这里来了,”青斑用毛巾擦拭着翅膀上的羽毛,说着说着又想哭了,“……呜你这里雾好大。”
青斑棕黑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雾大得像牛奶一样,什么都看不到,我往哪里飞呀?怎么会这样?我现在在哪里呀?呜我哥肯定又要骂我了。”
青斑的一对大翅膀在木屋里不得不收敛着,虽然如此,还是挡去了空间。
本来还在气恼/苦闷的丛姜和玄不得不贴着墙走,小心翼翼地不碰到青斑的翅膀。
“这里叫雾岛,是我的岛,我叫绫顿,”她温声安抚青斑,“你不要害怕,等雾散了我就送你出去。”
青斑点点头,用手背擦去眼泪:“可是我的衣服湿了,飞不起来了。”
绫顿这会儿想起物资船给她运来的发电机了。
她搓搓手,兴奋道:“青斑,我要给你展示一件神奇的东西。”
丛姜眼瞅着她接通发电机,充满燃料,然后从柜子深处取出电吹风来,插上电,吹风机的出风口“呼呼”地刮出热风。
青斑身上的羽衣在热风的吹拂下温热又蓬松,她开心地在热风里转来转去:“好棒好棒,阿绫姐姐你好棒!”
丛姜在一边翻了一页书,神色不明。
敢情她有吹风机。那为什么他的头发就是用火炉烤。
好偏心。
“因为节约能源节约习惯了,忘记有电吹风的存在了。”她解释道。
丛姜又翻了一页书,轻哼了一声。
这个女人抠到家了。
绫顿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