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剥好的山核桃给许唯。如此典型的双标,自然惹来塔莉娅的抗议和不满。她旁边的小情侣,一个吃得开心,一个看得开心,没人分一个眼神给她,塔莉娅气的直接回宿舍,临走前还不忘把齐格非整理的复习资料带走。剩下许唯一人,在齐格非的紧迫盯人下,背的更加辛苦了。不过,这一次期末考试,许唯考出前所未有的好成绩,也算意外之喜吧。
暑假回家的列车上,经过一早上兵荒马乱地,终于按时赶上火车。许唯打了一个打打的哈欠,被齐格非按在自己肩膀上,没一会儿功夫,许唯就睡着了。睡梦里,许唯感到自己的额头被人轻轻印下一个吻。她知道那一定是齐格非。但是呢,她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还是觉得不对劲儿,齐格非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这样温柔没有脾气只会宠着她顺着她的人,似乎,似乎是有另外一个人,一个远不如齐格非这么完美的人,那个人个子不高,容貌也是很普通,走在人群里就被淹没的那种普通人。不会说漂亮话,不会无原则的宠让着她,但好像那个人才是自己选择在一起的人。好奇怪啊,齐格非这么好了,自己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儿呢?许唯在纠结中睡着。睡梦里,再一次听到“呜哇呜哇啊啊”的小娃娃的哭声。这是谁家的宝宝啊,怎么哭得这么伤心?许唯听着都觉得难过,然后实在抵抗不住睡魔的侵袭,终于陷入沉睡。
两个月的暑假许唯过得很舒服。她家和齐格非家就是同栋楼同一层门对门的邻居,暑假两个月,两个人要么出门逛逛,要么今天在你家,明天来我家,比在学校时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江南的夏天以前都是异常难熬,今年大概是特例,三五天一场雨,温度很是舒服。许唯是个闲不住的女孩,只要天气凉爽,齐格非就陪着她东走走西逛逛,有时候,还在周边的小镇住上两三天。许唯和齐格非的家乡就是个典型的江南水乡,生活在这样悠闲家乡的她,从不向往大城市的热闹和繁华,她就喜欢自己的家乡,悠哉游哉地简单生活,在她的认知里,她希望一直如此,这辈子如此,平凡的生活就是最好的。
齐格非则是个完美伴侣,他对生活的标准就是许唯的希望,许唯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那就是他追求的目标。而且好像所有人对此都没有异议,哪怕所有人都觉得齐格非放弃第一流的顶尖大学不去上都是正常的,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齐格非只要稍微认真点,他的生活能够超越大部分人,轻松达到更高水准。好像所有人都觉得齐格非为了许唯有所放弃有所牺牲是正常,包括齐格非父母在内,都不觉得许唯拖累了自家儿子,即使明知道自家儿子离开许唯能够远比现在拥有更多的成就。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然而这种不正常的理所当然似乎只有许唯注意到,其他人都觉得这才是正常。于是,许唯常常不自觉的观察着齐格非,那样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呢?不管生活是如何的顺风顺水,如何的一帆风顺,许唯总是有股违和感挥之不去。但是许唯毕竟是个神经大条的姑娘,稍微一打岔她就忘记这件事了,而齐格非是个中好手。
转眼新学年开学啦,九月再进校门,许唯、齐格非和塔莉娅就是大四的学生。与其他大四学生相比,这三个人很轻松。齐格非轻松是因为他能力在那里,不管是继续读研还是毕业工作都不是问题,早在大三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各大对口行业的大公司盯上,人家早就捧着条件优厚的雇佣合同想和他签约,并且无条件承诺,他不管是想就职还是继续深造都可以,想深造学费都能帮他全额报销,只要他能和公司签约就行。塔莉娅和许唯更轻松,这俩都是名花有主的,就等着毕业回家后就领结婚证,然后一切再说呗。周围的同学对这整天悠闲淡定的三人组羡慕嫉妒恨,奈何不是一个层面,也只能自己消化自己的情绪。
由于不是一个专业,这天许唯和塔莉娅下午没有课,两个人中午又吃得太饱,下午就在学校里到处走走。刚刚开学才一个星期,新生还在大操场军训,这俩无良的学姐毫不客气地跑去围观,手上拿着可乐,口袋里装着瓜子,站在树荫下,扇着小扇子,看着在夏末秋初依旧热辣阳光下苦苦煎熬地学弟学妹们,就觉得此刻的可乐分外的美味,嘴里的瓜子格外的香脆。
“还有最后一年啦。”塔莉娅忽然感叹道,“我的幸福时光快要结束了。”
“那有什么,你再继续读硕士博士呗,这么着,还能再得瑟个三五年。”许唯挤眉弄眼的给塔莉娅出馊主意,根本忘记自己和塔莉娅能顺利升级,都是因为背靠大树(齐格非)好乘凉。
“切,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我能等,我的阿廖沙愿意等,可是我爸等不了啊。我爸都恨不得阿廖沙今年就和我一起来这里,我读书他工作,最好明年回家的时候,我要么怀里抱着一个,要么肚子里揣着一个,我爸啊,想要下一代都想疯了。”塔莉娅一脸濒临崩溃,谁家老爸催婚催孕催成她爸这样,要知道塔莉娅今年六月才刚满二十岁,还不想这么早就当妈妈。
“噗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哈哈……咳咳……哎呦喂……”许唯不厚道的笑喷了,然后喜闻乐见的被呛到,就这样她还边笑边咳嗽,自然把自己折腾得很凄惨。塔莉娅一脸好气又好笑的给她拍着背,谁让自己倒霉催的就这么破死党,有什么办法呢?
“知了知了知了……”九月的这个下午,蝉在鸣,人在闹,教官们在瞪眼,学弟学妹们在流汗。这个下午很美好,许唯忽然叹口气,“你说,人为什么就一定要结婚?尤其是女人,好像不结婚不生孩子就是有什么大罪一样,好像女人有个子宫就必须用来生孩子,不生孩子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女人自己的意愿呢?女人自己就不能做自己的主,自己决定是否要结婚,是否要生孩子吗?”
“你……”塔莉娅停止笑闹,看着许唯一脸疑惑,“你这是怎么了?是和齐格非又闹什么矛盾了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吧,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娅娅,你有没有想过,等毕业回罗刹,除了和阿廖沙结婚生孩子,你还有没什么事情要做?除了结婚生子,我们是不是有别的事情……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许唯越说越迷惑,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除了男朋友齐格非外,好像还有什么大事在等着自己,自己好像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但是这个任务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呀?”塔莉娅伸手摸向许唯的额头,“是天气太热,你中暑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