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事”的轻松,自己的继子一脸冰冷的嘲讽和幸灾乐祸,反倒是上门闹事的小三一脸震惊和害怕,自己掉下去的时候,唯一听到的,也是那个女孩的哭声。所以继子说的一点也没错,这就是报应啊。这是第二任院长夫人在受到重击瞬间死亡前最后的意识。
“所以,我的这些年究竟是做了些什么呢?”第二任院长夫人就这么站在那里,自己问自己。当初刚进学校大门,自己也和眼前这个学生一样,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想的也是好好学习,以后找一个好工作,照顾好父母,再找个好男人嫁了,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好好的过完这辈子。
可是当初的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一开始只是被当时的导师一再照顾,每次遇到什么事都是导师主动帮助,然后送花请吃饭,然后导师哭诉妻子的强势不顾家,说自己和妻子早就没有感情,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勉强在一起,迟早会离婚。
一次酒后,再醒来自己已经赤身裸体躺在宾馆的床上,导师抱着自己,一再道歉,哭着承诺会对自己负责。然后是在一段很混乱的日子,两人只要私下见面就会做那事,直到自己发现怀孕了。导师第一反应是给自己钱让自己把孩子打了,还信誓旦旦他会回家离婚,等自己毕业后一定和自己结婚。是自己放不下腹中的孩子,硬是厚着脸皮上门。
师母很大方温柔的把自己迎进门,还给自己到了杯热茶,以为自己是上门来求助的学生。直到自己把检查报告放在师母面前,师母当时的表情很悲伤很愤怒,即使是这样,师母也从没有对自己发火,只是一个电话把导师叫回家。
导师一进门看到自己当时的第一表情是愤怒,还想冲过来打自己。反而是师母把自己挡在身后,先把自己送到门口,然后转身给导师两个字“离婚”,最后迅速收拾一个包裹就出门了,甚至还把不知所措的自己送到宿舍门口。临走前,师母对自己说的最后的话是“保重”。
这么多年了,这些记忆其实一直很清晰,只是自己从不愿意回想,也不敢回想。因为回想起来就知道自己一错再错;想起知道自己已经怀上自己导师的孩子,还把师母逼走的父母,当场就悔恨得痛哭流涕;回想起没有人真心祝福的婚礼,以及婚后一次争吵中,导师毫不留情的一推,从此这十年,她失去第一个孩子后再没有办法再怀一个孩子。
这小三上位的十年一点都不幸福,名誉上她因为丈夫的升职而成为别人叫做院长夫人,其实她一直知道所有人背后都叫自己“那个小三”。然后自己一直严防死守,时不时就各种查岗,就怕有一天自己重蹈覆辙。谁能想到果然是小三者恒被三之,这一天还是找上门来。当自己开门后看到那张年轻稚嫩、又紧张害怕的脸,那张脸和当年的自己重合。会跳下楼也更多的是因为好累啊,自己都这样防备了,可是还是防不住。再和更年轻的女孩撕扯吗?赶走一个会不会再来一个?好累啊,师母当年说“保重”就是这个意思吗?好累啊,算了吧。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没有意义,再逼迫这个无辜年轻的女孩做什么?她和自己这糟心的生活完全无关,何必呢?如果啊,当时不选择跳楼而是选择离婚就好了,反正没有孩子,干脆就这么回到父母身边。葬礼上父母哭到站都站不起来,那个更年轻的女孩,也一直哭着说“对不起”。只有他们三个是真心为自己流眼泪,算了吧。如果啊,还能再回去看父母一眼就好了,这十年自己打了多少钱回去都被退回来。父母和自己说话,也来往,但就是拒绝自己给的钱。算了,回去再跟爸爸妈妈说声“对不起”,下辈子,我还要做你们的女儿,下辈子,我一定一定不走错路,再不做任何人的小三了。
第二任院长夫人狰狞的脸忽然就平静下来,她抬着头,月光照在她脸上,她忽然就表情恬淡松弛,好像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消失了。然后她就这样消失于空气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接下来俞以柔听见舍友的呼唤,在不远的地方舍友就这么出现。她们两人面面相觑,俞以柔说:“哎,我就低头系个鞋带就找不到你了哎。”
舍友低头看看她今天穿的豆豆鞋,两人什么都没说,就手牵手回去了。躺在宿舍的小床上俞以柔还一脸懵逼,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第二任院长夫人就这么消失,或者说下去了?算了算了,不找自己麻烦就好。俞以柔一个翻身把被子拉到脖子下面,没两分钟就睡着了。不得不说,这姑娘心态真不错,很淡定,很稳重,很……没心没肺。
行吧,反正这第二次遇鬼,也算是有惊无险安然度过了。
第三次撞鬼,说来也是可怜。那是历史系的一次暑期实践课程,老师带他们参观一个考古现场。那是挖掘工作已经进行了大半,他们来现场参观实习,说白了跟打白工也没多少区别,考古队省了一笔钱,他们多了一次实践上手的机会,各取所需,彼此满意。
俞以柔分配到的任务是在墓室里,她一进去就僵在门口不想动了,带队老师还在介绍,这个墓室是抢救性挖掘,因为之前有盗墓贼抢先进去了,不知道盗墓贼拿走了多少东西,他们进来的时候,通道和墓室里还残留着鲜血,有一具尸体倒毙在棺椁旁边。应该是自相残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考古队工作的人没少见这些,大家都很淡定。
俞以柔欲哭无泪的看着一个脖子上一个大口子,脑袋歪在一边,几乎要倒折到背后的魂体浮在她老师背后,带着哭腔问老师,“老师,那个盗墓贼是脖子被人砍到死的吗?”
老师很诧异,“咦,你之前看新闻吗?我记得新闻只是说有盗墓贼死在墓穴,你怎么知道真实死因的?你家有人是警察系统的?”
俞以柔看着那个魂体放弃老师,改向自己的方向飘过来,一边飘过来,一边还试图把脑袋扶正到脖子上。但豁口太大,稍微一移动头就东倒西歪。这个场景有点恐怖,又有点滑稽。硬生生把俞以柔吓出来的眼泪给憋回去了。
然后她无视魂体,按照老师的要求工作一整天。晚饭后借口去散步,这才找了个河堤,一边在口袋里握着姥姥给自己求来的护身符,一边对跟了她一整天的魂体说话,“这位大哥,你究竟想怎么样吗?你说你说你快点说好不好,我真的不是那么有空啊。”
“呃,小姑娘你胆子真大,我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想请你帮个忙,给我家人传个信的事,”盗墓贼的魂体倒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