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诺逐渐变色的脸,我才识相地咽下后面的话,其实我还想说:“等咱们分了钱,你我从此再不相见。”
程诺一甩胳膊,把腻乎在他身上的我推了好远,就像我是病毒一样,言简意赅地拒绝,“不行!”
不行,还是那两个字,他却用得恣意,娴熟的很。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啊?”我不依不饶,没完没了,看见他转身就向卧室走,我踩着沙发就追过去。
这人生,现实得向我展现一个血淋漓的准则,恃“财”方能傲物,我虽不爱财,可属于我的东西怎能轻易放手。
我都不知道老爸竟还给我留下了这么一笔飞来的横财,这样的遗产不可谓不惊喜,所以我穷追不舍,死缠烂打地追着程诺。
他突然停下步子,我一时不备一头撞在他的背上,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他这绝对是故意报复我那天用门撞了他鼻子。
我慢慢揉着,心里忍不住咒骂,却听他娓娓道来:“当初创业时用这套房子做了银行抵押贷款,现在还没还清,所以我们就只有使用权,没有出售权,要么你就在这等着我还钱,要么……”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我一番,颇有涵养地微微一笑,唇开唇合,弧度流畅,可话却说得无耻至极,“要么,你就主动放弃那部分权利。”
“凭什么!借钱也该有利息吧,也就是说不论怎样,你还钱的时候,都要按照当时的房价折现给我对不对? ”我突然理直气壮起来,凭什么我就要放弃,这地段的房子怎么也要千八百万,我凭什么就要看着那七位数字在我眼前化零?
程诺,你想我走,门都没有,本小姐和你耗上了,于是我冷哼一声,“程诺,你少用这种激将法,我才没那么傻!是不是巴不得我忍不了你搬回来,自动放弃应得的权利。估计你早就憋坏想要赖账了,是不是?要不然你怎么以前都没提起过,你欺负我爸爸过世了,我又不知道,没有人证物证,想要来个死不认账,你可够邪恶的!”
程诺嫌恶地瞅了我一眼,走进我对面的房间,把门狠狠地关上。
摔门?我扬眉吐气一般,原来,我也是有产一族。
我兴奋地接下了这天上掉下的大馅饼,不,确切说是程诺丢给我的大馅饼。
程诺竟然会欠我钱?这个形式不要太喜人。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会变成黄世仁,而程诺会变成杨白劳,这个世界果然变化很快。
大脑计算那些起伏的数字的时候,我的小心肝儿扑腾腾乱跳。
我欢欣鼓舞地等着这半个房子在楼市飞涨的大潮中升值再升值,而我与程诺也在这一扭曲的模式下,开始了我们的非典型共居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