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尝过无数滋味。
不过，她是性冷淡……看得满脸通红，那也得有反应才行。
*
返回香色。
易子楠闻不到信息素，但空气的腥味异常明显。
香色有最低消费的规定，能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一楼开放的区域，还没来得及去隔间的alpha们，就近拉着omega进行活动，丧失理智的家伙们，成双结对的留下各色痕迹。
易子楠跟几个服务员beta算是为数不多仍保留理智的人，而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除了酒精导致的泛红，这会儿她的脸几乎恢复了正常。
“这样放任他们不管没关系吗？”
beta笑说：“有需要我们会提供抑制剂的。”
很明显，这些人是来香色解决问题，而不是使用抑制剂。
易子楠原本想再喝两杯，但周围的声音太嘈杂，全然没有了心情。
易子楠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周以恒。”
后面的beta看呆了眼，易子楠是出了名的冷淡，现在却扑向一个alpha。
单看alpha的脸，很……一般嘛。
易子楠向后瞥了眼，自然地关上香色大门，不给周以恒丝毫看香色内部状况的机会。
“你怎么会来这里？”
周以恒：“……季含予跟我说的。”
易子楠一整晚都不敢细想季含予跟周以恒之间的关系，一想到季含予私下联系他，就又有点头疼了。
易子楠抿嘴不满说：“你为什么要联系他？你是我的，我不允许。”
她不愿意看周以恒冰山模样的表情，他从来没有表露过态度。但一般人听到她这么说，都会觉得很不可理喻吧……
周以恒淡淡说：“不是我主动联系他的。”
想也知道，肯定是季含予主动联系周以恒。
等等……周以恒是在跟她解释吗？
易子楠抬眼：“那你以后收到他的消息，第一时间跟我说。”
周以恒点头：“好。”
老冰山今天怎么回事？
这么好说话？
易子楠：“我已经警告过季含予，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周以恒现在才注意到她的手，抓痕遍布，有几道严重的痕迹渗出血来，狰狞恐怖。
“你的手怎么了？”
易子楠原是不想让周以恒发现的，但既然他主动关心，不如顺势推一把：“有点疼……”
周以恒眉间紧皱，避开伤口，拉着她的手腕，往附近的药店走去。
帝都星内区一到夜晚就灯火通明，易子楠看着周以恒拉着她在前面走着，灯光拉长他的身影，倒映着地上的影子。高大的身躯旁边还紧贴着另外一抹娇小的影子，感觉还不赖。
香色的夜晚，偶尔会出现些意外，因此附近药店、诊所一应俱全，甚至五百米外还有医院，救护车五分钟之内就能赶到。
周以恒拉着易子楠看过药店老板，简单拿了些清理伤口的水和棉签，又取了药。
易子楠不怕疼，但看周以恒在，又装又作，像是被毒蛇猛兽给害了似的。
见周以恒低头，易子楠不自然的发出唔唔声，跟刚才季含予发出的声音有七八成相似。
周以恒手里的棉签悬空，冷不丁来了一句：“我还没碰到。”
易子楠：“……”可恶，应该晚两秒发出声音的。
棉签刚触碰到伤口，水渗入皮肤，神经忍不住发生反应：“嘶——”
易子楠顶着大大的湿润眼睛，可怜兮兮说：“疼。”
周以恒抬眼：“你这伤，怎么弄的？”
易子楠一怔，看着这双漂亮的黑眸有些失神，甚至想不出借口来搪塞。
“你关心我？”
易子楠本意是调侃两句，谁知道周以恒真的顺着她的话说：“嗯。”
她恍惚了两秒，才说：“季含予弄的，不过是我伤他在先……”
“因为我？”
“嗯……”浅浅的鼻音越来越小声。
周以恒小心翼翼地涂上红药水，趁着说话的间隙，转移视线，易子楠也没再发出奇怪的声音。
全部涂抹完毕后，爪印在红药水里映衬下红得发紫，整只手看上去狰狞可怖。
周以恒穿着短袖，易子楠没办法拉扯他的衣角，只能上手勾住对方空闲出来的左手中指。
周以恒没有闪开。
“那个……”易子楠斟酌了很久，自认为口吻还算恰当，“我们结婚吧！”
周以恒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也从没拒绝过她。许是这么觉得了，所以才问出了口。想着周以恒可能会跟之前一样，回个「嗯」之类的。
“是因为治病吗？”
易子楠心虚地应了声：“……嗯。”
周以恒良久才说：“好。”
易子楠恍惚了片刻，她甚至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结果周以恒跟她说「好」？
等等……老冰山还特地问了一句她的病，是因为发热期没有抑制剂才同意的吧……？
看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过多波澜，仿佛只是在答应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
原来以为老冰山外冷内也冷，这么一看还是个菩萨心肠。
易子楠摩挲着对方的手指，冰冰凉凉的体温通过指腹传来，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淡淡的雪山味。
好半响，她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宛如纯良小白兔得到想吃很久的糖果，而欣喜非常。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