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的身影。
“过来。”季含予懒懒道：“我想搂着你睡。”
梦夭像是着迷一般，脚步比脑子听话，立马作出了行动。
卧室的光源关闭，陷入一片黑暗。
有个散发热源的大号抱枕在身边，季含予下意识靠了过去。
渐入十一月的微凉天气，抱枕暖暖的，大小也刚刚好，极度趁手。
抱枕会自己洗香香，一靠近，一股玫瑰味皂香沁上鼻尖。
有别于他的信息素。
以往他只能闻到曼陀罗。
原来梦夭每次都会用香皂沾上玫瑰花香。
季含予饱食餍足般的把头埋在抱枕里。
唯一不足的是，抱枕太过纤瘦，骨骼感明显，摸起来有些硌手。
梦夭如愿以偿地把小少爷抱在怀中，小少爷软乎乎的，睡颜恬淡，美丽极了。
小少爷脾气阴晴不定，睡眠时却乖乖的，跟小天使似的。
季含予抬头，唇边扫过对方的下巴，顺其自然地落下一个吻：“晚安。”
黑暗中，梦夭的瞳孔微缩，表面无比镇定，内心却是风起云涌，久久不能平静。
无关信息素紊乱综合症，小少爷刚刚主动亲他了。
“晚安。”
-
次日，季氏庄园小少爷的卧室。
季含予一睁眼，手往旁侧探了探，熟悉的抱枕不见踪影。
梦夭跪坐在床头：“主人，你醒了。”
特效药的药效已经过去。
卧室内换气系统开始运行，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浓郁的曼陀罗香。
梦夭是s级alpha，他们信息素属于同级，按常理而言，季含予不会受他的信息素影响，但每次都会变得无法控制。
江昼说，大概是因为曼陀罗香本身就是有毒的，所以长期以来受到毒素影响，积少成多，这才对他产生迷恋的情愫。
本来是打算离他远点的。
但没有曼陀罗香，他也并不排斥与梦夭相处。
至少昨晚，他睡得很香。
昨晚困得发紧，没来得及看，现在才发现梦夭身上穿着的是荷叶边睡裙。
两只手藏在荷叶袖里，交错着不知在作什么小动作。裙长及脚踝，脚踩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也没穿只袜子。
思及梦夭成天穿着的那件薄衫，季含予忍不住垂下羽睫，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迈着步子进入卫生间洗漱，牙刷已经挤好牙膏，摆放在装满水的杯子上。
这个杯子是他的，牙刷也是他的。
而梦夭跟小媳妇似的，尾随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你不必做这些。”季含予一边刷牙，一边说。
梦夭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手指不断揉搓着荷叶袖，他连为小少爷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么……
季含予见状，吐出满嘴的泡沫：“算了，随你。”
梦夭浅浅抬眸，失落转化为昂扬，连信息素都变得亢奋。
——这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季含予不理解。
洗漱刷牙完毕，他换上一身普通男大学生的装扮，白T恤黑休闲裤，外套一件米咖格子开衫，看起来温柔极了。
他跟梦夭差不多高，哪怕是180.5厘米，也要执着于那0.5厘米。
梦夭似乎不怎么穿卫衣。
他十分有心机的选了纯白衬衫领polo衫，外搭一件米咖毛衣马甲，又随便拿了一条黑裤子扔给梦夭。
“换上。”
梦夭双手捧着扔过来的衣服，愣怔了片刻。
——小少爷这是让我穿他的衣服吗？
“怎么…还要我伺候你换衣服？”
“没、没有。”梦夭结结巴巴半天，“我这就换。”
“换好跟我一起去A大。”
梦夭头一次感受到“受宠若惊”四个字的含义，明明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做，一大早却被宠爱砸得晕头转向。
——这不是梦吧？
梦夭换衣服的时候，掐了腰间一把，白花花的一片，突兀地出现一抹红色。
是疼的……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