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过来找柴桑,刚掀开帐帘,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险些跌倒,幸好南昭容在一旁及时将人扶住。
柴桑几步跨到门口,从南昭容手中接过,一面扶着九歌坐下,一面示意南昭容赶紧宣随军的太医。
他坐在九歌的身后,将人圈在怀里,靠在他的肩头。
柴桑突然想到去年这个时候,她曾得了伤寒,高烧不退,赶紧伸手覆上她的额头,发现并为发热,才放心了几分。
“我没事。”感觉稍稍好了一些,怕柴桑担心,九歌立即握住柴桑的手,轻声安慰道。
柴桑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停地摩挲着她的手背,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太医一路小跑着进来,额上还沁着汗,看到这熟悉的身形,九歌身体的不适蓦地减轻了几分,笑着对他说:“张太医不必惊慌,我没事。”
张太医随着也挤出一丝笑,却不敢有丝毫马虎,旋即搭上了九歌的脉。
片刻后,似是有所疑虑,看了眼九歌,又看向柴桑。
这个反应,倒是让柴桑心里咯噔一下。
“但说无妨。”九歌倒是不甚在意,总不会是什么重症,否则张太医也不会是这幅表情了。
“是喜脉。”张太医不疾不徐地说。
九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抓着柴桑的手不由加重了几分,看向张太医确认道:“喜脉是?”
“恭喜”,张太医拱手说道:“姑娘有孕了。”
柴桑顿时喜上眉梢,声音都有些颤抖:“可有误诊的可能?”
张太医笃定地说:“千真万确的滑脉。”
九歌和柴桑四目相对,眼中充满了喜悦的光芒,张太医知趣地悄悄退了出去。
柴桑捧着九歌的脸,不住地抚摸着,喉中像有什么异物堵着,渐渐的,眼里竟有几分湿润。
九歌见他这样激动,也深受感染,侧过脸,轻轻亲吻着他的手心,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眼中只有彼此,胸中却填的满满当当。
直到帐外演练的声音将二人拉回了现实。
九歌突然皱起了眉,想到眼下的局势,不安地问:“这孩子,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柴桑注视着她,将她鬓间的碎发别到耳后,眼底满是温柔。
“不会。”他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什么是不是时候,他(她)定是想来找我们了,我们只需要满心欢喜地迎接便是,这是上天的礼物。”
九歌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充满感慨,他这样不信神佛的人,竟也开始感激上苍。
两人正说着话,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躁动,紧接着,便是一阵欢呼。
“出什么事了?”九歌不明就里,挣扎着就要起身,柴桑连忙将她按住,起身往营帐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李彦明便走了进来,步伐轻快,满脸的喜悦,见了柴桑就开口道:“陛下,卫州城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