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问站立一旁的宫人。
“回陛下,将近戌时二刻。”
还好,比昨天要早一些,柴桑立马放下笔,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颐华宫赶,然而到了之后,还是吃了个闭门羹。
柴桑看着紧闭的宫门,颇有些无奈,索性扶着墙坐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
看着柴桑这个样子,一旁的李苇意有所指地说:“这颐华宫的门,是越关越早。”
“怎么说?”柴桑听出他话里有话,便问道。
“有了昨日的事,今日我特意问了颐华宫的宫人,说是这宫门,平日都是亥时准时关的,眼下还不到戌时三刻,今日这宫门,提前关了将近半个时辰。”
柴桑在心中暗暗思索,如果李苇所言不虚,那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算了算,自九歌从福明宫搬到颐华宫已有六日,六日不见,不知她腿上的伤有没有好些。
第二天,柴桑一下了朝就往颐华宫跑,进了殿,正巧张太妃在吃早膳。
“陛下怎么匆匆忙忙的?”张太妃看见柴桑额头上冒着薄汗,气还没喘匀,故意问道。
“请太妃安。”柴桑躬身请安。
“快坐下来,还没用早膳吧。”说着,张太妃让身边的宫人添了一副碗筷。
“太妃,九歌她……”柴桑一坐下,就立马问道。
“她还没起,我特许她晚点起,不用过来问安。”张太妃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宫人退下。
“听说陛下昨夜、前夜,都在我这宫外吃了闭门羹?”张太妃盛了一碗粥,递到了柴桑的面前:“陛下这也算是,三顾颐华宫了。”
柴桑赶紧双手接过:“太妃就不要取笑儿子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安安静静用了膳,而后张太妃留下了柴桑。
“陛下来我这颐华宫做什么?”
“来看太妃,顺便……看看九歌。”
“说来,你们的事,我本不欲插手,陛下与我并无血缘关系,别人尊称一句太妃,皇后儿媳似的伺候我,我能在这宫中安度晚年,都是享了陛下的福。我在陛下面前再端长辈的架子,实在是有些不妥。”
柴桑赶忙说道:“太妃自然是长辈。”
张太妃摆摆手:“那是陛下心善。”而后又认真地看着柴桑:“但在九歌的事上,陛下做的,实在不妥。”
张太妃说的一点都没错,柴桑只能闭嘴。
“我听到些传闻,但在那姑娘那儿,无论我怎样旁敲侧击,她一个字都不肯说,她在维护你,对吗?”张太妃说完,定定地看着柴桑。
柴桑叹了一口气:“是。”
“我与她,相识于澶州……”柴桑把二人如何相识粗略地讲了一遍,而后又讲到郭玮赐婚,讲到九歌为他做的种种。
张太妃听完,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说了一句:“那是你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