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拟定的合同？”
裴江回答的毫不犹豫，“昨天。”
“昨天？”裴渊差点被一口咖啡呛到，“你昨天就让那些老家伙改变主意了？”
实际上这个计划要启动的更早一些，具体时间应该在中秋节前后。
人跟王武好歹也是五年老合作商了吧。
“找个专业的黑客黑进内网并不难。”裴江点的咖啡上桌，他毫无情趣的划开上面的天鹅拉花。
裴渊一脸浮夸，“哇，不是吧，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们…”
他盯着他。
裴渊被看的心慌，随后啧了一声，“早就干过了，他们近年来的数据没问题。”不仅以前的看过来，还让评估师预估了今后产值。而且就算是预计效益评估，他们的整体态势还是保持乐观。
他们没理由不选择老客户。
“需要查的不是华联商贸，而是五道百货。”
“五道百货？”在裴渊的印象中，这好像就是家超市，“查他干嘛？”
“五道百货的老板是个四十二岁的离异女人，三年前，她带着两个孩子，和一位叫做王纪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王纪，离异女人？
“我查过王纪，不过他从五月份开始就离省出差去了，而且据我了解，他好像至今没有娶妻。”
“他们没结婚，按照现在的词，应该叫同居。”
说到这，裴渊识相的闭嘴了。毕竟他是为了搜证据而不是查户口，没闲心去管王纪交了几个女朋友睡了几个人。
裴江几下喝完咖啡，肚子不但不见饱，反而传来更加坚决的抗议声，他忙着出去买包子，“剩下的还需要我复述吗？”
裴渊摇头，“没了。”
学到老，活到老。
这果然是真理。
*
星期五，林深浩照常在课上钓鱼。教室门口人来人往，何璐跟简兮解决完库存最后一包棉花糖，默契的选择坐回位置发呆。
何璐最近在为自己的钢琴基础烦恼。虽然有了林少爷同款教学配置，但相差甚远的基础还是让她在学习新曲目的道路上倍感吃力。
她要是再不加把劲，神仙都救不了。
然而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门口专业传话的同学扯着一副大嗓门，声音惊天地泣鬼神，“何璐，有人找你！”
何璐反应了会。
我去，没听错，真是自个名字。
她不爽的翻了个白眼，等会要发现找自己是因为什么无聊之事，她非得跳起来打那个人一顿不可。
等她走到门口，一路上积累的不耐烦一顿爆发，“找我干…干干嘛呀，这位朋友？”
何璐发誓，如果不是因为眼前少年的逆天颜值，她肯定就一口火把人家喷走了。
“你好，我叫魏佳明，是高三十二班的学生。我的数学成绩很好，英语算是偏科项目，我爱好打球，最喜欢的动物是…”
“停停。”然而即便是个帅哥，这样莫名其妙的浪费时间还是让何璐觉觉得不爽，“同学，能简明扼要一点吗？”
眼前的帅哥站定，风一吹，偶像剧的感觉如影随形。
“简单来说，就是我喜欢你，何璐同学。”
乖乖，要不是她上午睡了整整两节语文课，自己都得怀疑是在做梦。
“等等…这位朋友，你是不是脸盲？那天表演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个绝世美女，她叫——”
“何璐，我知道的，你那天坐在钢琴上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
何璐被人表白这事，一上午传遍了整个高三年级，让这所陷入八卦寒冬的高等学院再次迎来欣欣向荣的局面。
作为曾经八卦协会副会长，何璐很难想象有一天能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在会长黄小兰略带遗憾和狂喜的表情下，启用了八卦组协会最高宣传速度。
简而言之，堪比巨浪。
何璐觉得天道变了。她原本打算下午和简兮去琴房练琴，但遭此变故，很多无聊的人已经开始在她身上挖其他新闻。
比如她为什么会被三好生表白，为什么她有进入琴房的钥匙。
为什么，她的父亲是个坐轮椅的残疾人。
“你最后怎么回答他的？”
下午最后一节课，门外提前放学的学生已经扎堆站在走廊，有意无意从后门窗口瞥过来。
简兮听到这消息的时间不算晚，只是下午连上两节数学课，她没找到机会问。
“我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何璐望天，这给她本来就不安定的学习生涯更添一份头痛的麻烦。
判定她为不想说，简兮低头看着试卷，嗯了声，当做自己从没问过她。
晚饭时间，何璐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过来练琴。不管当前局势如何变化，传言叭叭的如何夸张，最重要的生计，她以后吃饭的家伙那是铁定不能忘的。
走到琴房前，屋内传来一阵音乐。
何璐听了三四秒，确定曲目为《肖邦练习曲》中的第十三首。
实话说，何璐并不适合这样高雅清冷的曲目。气质是一大原因，最关键的还是技巧。如何置身其中的将核心传送出来，是她目前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钢琴曲目逐渐进入高潮，何璐的情绪随着琴音悦动，每一声降调都不偏不倚撞击律点。也仅仅有那么一瞬，何璐达到心如止水的境界，仿佛一跃去往贝加尔湖畔，她开着潜艇在湖面上孤独的享乐。
然后音乐停止，她一下栽水里去了。
何璐打开门，正想问林少爷怎么弹到一半停了，结果还没看到他人，眼前突然被砸了个东西过来。
啪嗒一下，何璐整个眼睛和鼻子红了。
她呆滞的看着地上的粉笔擦。
“以后偷听我练琴要收门票。”
林深浩站那也看她半天了，还以为她能识趣点马上走人，结果半首曲子过去，她还真就当听曲来了。
“黎老师让我今天先自己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