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点五十三分,距离林深浩坐这已经过了三个小时。李琦还瞎掰了些有的没的,林深浩回答的极其敷衍。眼见实在撑不住,李琦眼神示意前台小张前来接替。 就在这时,远处的人群突然热闹。李琦睁大眼睛,一眼就从那群西装男中找到最亲切的老板。 谢天谢地,自己的艰难任务可以伟大退场了。 裴江从一片融合的黑色剥离而出,他回头将手上的文件递给李琦,“最终策划定下来了,你下午跑一趟。” 李琦愉快的点点头,挥手告别林深浩,人拿着文件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深浩嘴角抽搐,这速度不去当田径运动员可惜了。 裴江看着林深浩,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到来,“什么时候来的?” 林深浩毫不犹豫,“三小时前。” “那还挺早。”裴江现在饿得不行,“吃饭没?” 说实话是有点饿,但这样说出来有点没气势,林深浩起身,“你难道要请我吃饭?” 裴江愣了一秒,没想到这大少爷还挺不客气。 “想吃什么?” 他出口一句,也在林深浩意料之外。 还挺爽快。 林深浩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他,不明白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选个没人注目小餐馆,然后把你所有的疑惑留到饭桌上。”说完裴江伸了个懒腰——连续开会四个小时这种事他是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林深浩花一分钟读懂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那去吃章鱼烧。” 裴江以为自己听岔了,“章鱼,海鲜?” 林深浩迎来鄙视一眼,“我说的是,章鱼烧。” * 学校大门三十米处,渔家章鱼烧内。 店内平时生意火爆,加上蹭WIFI的学生群体基数庞大,林深浩基本没抢到过座位。现在等放假过来看,又突然觉得位子好小,好迷你。 给裴江这人坐好不搭配。 幸好裴江对此毫不在意,他往后寻了个靠窗位置,顺畅的坐了下去。 本来还在忙的老板听到声响,匆忙从厨房出来看情况,几乎一眼,他随即认出了林深浩这位老顾客,“好久没见了,还是原来的口味?” 他想了想,还是点头,“就原来的。” 裴江没心情研究哪种口味好吃,看着菜单上杂七杂八各种口味的章鱼烧,他陷入沉思,“老板,能不能加份饭?” 毕竟没有米饭的午饭是不完整的。 林深浩:…… 空气中安静一会,林深浩吐槽的话语还没出口,热心的店老板已经在远处应声回应,“有饭团,要来一份吗?” * 看着因为吃上饭团而心满意足的裴江,林深浩也不禁陷入沉思,这真的是那个被很多人夸赞为天才的人吗? “你早说想吃饭,我们就去隔壁家吃了。” 裴江大概也是真的饿了,拿起饭团一口一个,完全没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看他这副模样,林深浩满腹的疑惑也只能等他吃完再说。 就在林深浩恍恍惚惚快要忘记自己的目的之际,裴江一句话立马将他从美食中拉回来。 “了解过你母亲的作品吗?” 店里暖气开的很足,吃到半路林深浩已经觉得热,现在更甚。不过也多亏了这样的温度,他原本堵塞的鼻子渐渐疏通很多。 “你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 总不可能这时候还准备做一期母亲的音乐事迹回放,然后夸一波天赋异禀吧? “你的母亲在大学期间一共创建数十上百首原创曲谱,在十八年前的个人最大商业演出中,她弹奏了其中的十九首。” “我知道。”林深浩烦了,这些堪堪而往的回忆他一点不想再提,“其中诙谐曲就有十一首,两首圆舞曲,一首即兴曲以及六首夜曲。” “记得挺熟。”裴江点头,算是夸赞。 “学前读物,必须的。” 虽然这些资产带不到地底下去,但留在人间祸害其他年轻钢琴家倒也绰绰有余。 “夜曲,圆舞曲以及诙谐曲,对你来说,三者之间的不同意义应该已经背的滚瓜烂熟才对。” 林深浩尤其讨厌这种说教语气,“如果我说不会怎么样?” “如果你不会的话,我可以帮你复习一遍。”裴江接受他的挑衅,“圆舞曲起源于奥地利的一种民间舞蹈。起初流行于维也纳的舞会上,十九世纪风行欧洲。他有快步和慢步两种,它的特点……” “行,我错了,我知道,你别念经了。” 作为身处半个“音乐世家”的后继者,林深浩的启蒙读物不是床前明月光,而是哆啦咪发嗦,音乐基础概念已经在他的大脑中割据一块重要的领地。 基本别人稍稍一提,就能连接共鸣,从而导致生理想吐。 “那剩下的交给你,他们三者各有什么特点?” 林深浩夹起盘子里最后一个章鱼烧,一边嚼一边说,“通俗点,诙谐多以生机与快乐的形式呈现,圆舞曲优美梦幻,而夜曲多愁善感。” “将舞曲与生活结合,它可以相应的表示状态。根据作曲者的风格变化,完全可以挖掘她在当前时间段经历的情感变化。” 此话一出,林深浩突然有了点头绪。如果将这些东西比做少女的话,内部将展现出一个动态人物的心理活动。 “少女怀春。” 林深浩直言。 裴江瞄了他一眼,显然不认同他刚刚的用词,“十一首诙谐曲,如果能够证明他